院长动了动唇。
他还没说什么,就先收到了荣荀的目光。
男人就站在余今的身后,高大的身形让他的在光下被拉长了的影子能够纠缠住余今的下半身。
对着余今以外的人,他的神色就称不上柔和,甚至可以说冷淡到仿佛没有心。
他眼里带着警告,只一眼就让院长脊背炸寒。
院长最终还是把话咽了下去:“下次少吃点,快去休息吧。”
余今勾勾唇:“嗯。”
他随口补了句:“爷爷晚安。”
院长心里一软,还没生出什么情绪,又感觉到来自某个男人的压迫。
荣荀睨他一眼,这回眸中就不是警告了,而是一种在思考要不要把他做掉的危险。
院长:“……”
不就是一个晚安吗?!至于吗?!
余今没察觉到他俩之间的波涛汹涌,只径直往病房走:“荣先生,你是在送我吗?”
荣荀压住自己心里横生的情绪,更加轻柔地笑了笑:“嗯,毕竟是我大晚上的把你拐出来,得看着你安全抵达才能放心。”
可他都到了医院了,还非得要把他送到病房里才行吗?
余今对荣荀的绅士礼感到十分不解且敬佩。
余今也没拦着荣荀,只进了病房,然后看向荣荀:“荣先生,我到啦。”
荣荀听着他因为心情好而冒出的口音,弯了弯眼。
南界的口音有点软,余今的声音就好像山林中的清泉澄澈,两者混合在一起,甘甜的滋味让人欲罢不能。
荣荀将手里的礼品袋递给了余今:“我明天有事,不会过来。”
余今怔了怔,望着他手里的袋子,有点不可思议:“给我的?”
荣荀点头,随意道:“你不是很好奇那个惊鸟铃吗?我让他们取了一个下来,洗干净了,还消了毒。”
余今:“???”
那个惊鸟铃可是挂在屋檐角上的……不是,那个惊鸟铃不是用来吓鸟的吗?
也不是……
余今被他这操作震撼到仿佛被雷劈了脑子,已经不是说不说得出话来的问题了。
而是——
“荣先生,”余今瞪目结舌:“这…没必要吧?”
荣荀显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你喜欢就有必要。”
他顿了顿,一副好像以为余今是担心钱的问题的样子:“别担心,那栋楼也是我的。一个铃铛而已,你要喜欢,全部摘下来挂在你屋子里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