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拒绝公鸭嗓,转头重新回到了地下停车场里。
在车上等待荣荀的时候,余今的心乱得根本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他只想知道为什么。
他满脑子都只有为什么。
他得从荣荀口里得到一个答案。
而且是必须要得到。
余今没等多久,车门就被人打开。
是荣荀上来了。
也不知道公鸭嗓有没有主动认罪,但反正他表现出来的姿态还是和往常一样:“怎么了?不玩了么?”
余今现在对着这张脸,是又气又心疼:“你助理没跟你说么?”
荣荀笑了下,正要含糊过去,余今就冷冷道:“还是说你要告诉我他是跟我开玩笑的?”
被猜中的荣荀停了停。
他坐上了车,关好门:“小金鱼,这事是他太夸张了……”
“你要在一个医学生面前撒谎?”
余今难得地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仍旧冷硬:“荣荀,你到底跟我说了多少谎话?”
荣荀彻底不说话了。
他看着余今,脸上惯有的笑也一点点收敛起来,那张没了温柔的脸变得平静,却又好像格外的陌生。
因为荣荀从不会对余今露出这样的神色。
他藏在阴影处的手一下下动作,食指的指甲刮着自己的大拇指指腹,划出一道道深痕。
荣荀是靠疼痛,才能勉强维持住自己的冷静,不让自己吓到余今。
——他并没有因为余今跟他闹冷脸生气。
相反,他体内不知道从何时滋生,伴随着他长大的那些不正常的因子,正在为现在这样的余今而兴奋。
这实在是过于诡异。
可他真的很高兴很高兴,以至于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压住自己快要藏不住的轻快。
两人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余今再次开口:“你不让你助理告诉我,他现在跟我说了,你要罚他么?”
荣荀的平静瞬间变成了危险,他稠墨似的眼瞳又一瞬变得阴沉冷涩,但很快又因为对面的是小金鱼而克制着藏起来:“小金鱼。”
他轻声喊过这个称呼后,声音又变得温柔起来,还带着余今这几天很熟悉的促狭与揶揄,仿佛他们不是在面临暴风雨的前夕:“你这么关心他,我可会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