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我的话果然顿住了。
“你有孩子了?”他问我。
我有个锤子的娃儿生出来跟我一样跳咋子干?
“我那洞洞头的一窝子老鼠和蟑螂等到起啊——”他这么一问又勾起了我的伤心,“我个人都吃求不饱还带一堆娃儿咋个找得到对象嘛——”
抱着我的手抖了抖,连带着那人的胸腔震了几下。
我感觉到他笑得很欢。
“你在笑个锤子啊——”我哭喊着,捶着他的肩膀,不知道是他的肩更痛还是我的手更痛。
这个龟儿子全身都这么硬石头整的啊?
“不笑了不笑了,那是你的朋友啊?”那人抱着我转了个身子,让我对着沙发上横七竖八的两个人。
“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啊朋友再见吧——”
我还没唱完,他颠了我一下把我的热情打断了。
“别唱了。”
那要得嘛。
他的声音好温柔哦。
我累了,闭上眼睛,双手吊着他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
我知道他在带我走。
那行吧,他有钱,长得帅,声音好听。
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只要不是我辈子都不想回去的出租屋就行!
出了迪吧,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不过也更冷了,我抖了一下往他怀里钻了一些。
又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听到车锁打开的声音,我被他放进了车子里。
是宽敞的后座。
我头抵着窗玻璃躺着。
皮座椅呢,比刚才那个还爽啊!
他把我的腿塞进去,“peng”一下关上了门。
老子要被卖求了。
我这么想着,在酒精的麻痹下反应迟钝。
我回的是哪儿的家?
在车上意识模糊了一阵,我再次被人抱起。
还是刚才那个人吧,靠着的感觉那么相似。
原来他身上还有一股香水味,大概是木头,跟我爸以前揍我用的那根木棍味道雷同。
这怕不得真是我爸吧?
是我爸咋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