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屿一进门,就看到地上白花花的一团,他眼睫立即闪了闪,偏过视线,不去看狼狈的兰因。
他语气僵硬:“能自己起来么。”
兰因尬笑两声,身残志坚道:“可以呀。”
说完,他想忍痛起身,可刚一动作,屁股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让他不自觉嘶了口凉气,哀嚎出声。
贺屿深吸一口气,盯着墙面晶莹剔透的水珠,简洁道:“把浴袍披上,我扶你。”
“哦。”
兰因眼下不敢再逞强,听话披上了浴袍。
贺屿说完,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声,几秒后他才转头,看向兰因。
可惜他还是转早了,看见了兰因由于在浴室太久,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脸颊,除此之外,还有左肩蝴蝶骨上的一抹红色。
正想偏头再等几秒的贺屿,视线定在那里不动了。
那片红色很纯粹,没有其他别的颜色,血一般糜艳,形状像个月亮,表面平整光滑,不是伤痕,看着像印上去的那样。
显然是胎记。
贺屿瞳孔一缩,脑海猝然蹦出一个荒唐至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