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景色如何,这里连颗树都没有,活像个荒原,哪怕站的高一些,也是从不同角度看荒地罢了。
不过贺屿却说:“没骗你,我的确经常一个人来这里,”他说着顿了顿,眼底逐渐流露出淡淡的怀念:“想爸的时候会来这里。”
贺屿看向那面围墙:“那个围墙没盖起来前,他每天会在这里接我放学。刚才我带你来的路是大路,从这个荒地横穿过去,可以省一半时间到家,这是我小时候和他一起走过很多次的小路。”
贺屿说完,又偏头看了眼兰因,见他脸色不对,就笑着将人勾到了怀里,温声说:“怎么了?一副快哭的样子。”
听到贺屿这些话,兰因心底涌上诸多的纠结与复杂。
说贺屿不幸,养他的父母都太好了,说他幸运,他从严家少爷无故变成了普通人。
如果有天他知道当年的事,知道他心里最好的父母其实不是他的亲生父母,而这一切还是他“母亲”一手造成的,内心肯定会经受一场痛苦的煎熬。
兰因正想着心事,忽然感觉贺屿捏了捏他的脸颊,温声在他耳边说:“好了,你难过什么,带你出来是玩的。”
兰因不知道贺屿是如何得出他在难过的结论,当即鼓起脸说:“谁难过了,都怪你。算了,我们走吧,饿了。”
“你真不想走上去感受一下?其实感觉还挺好的。”
兰因不想在这里让贺屿过多怀念他的“父亲”,所以头也不回道:“不要,我想吃刚路过的那家冒菜了。”
兰因决心要走,贺屿只得跟上,但两人还没走到冒菜餐馆,就被一辆豪车吸引了视线。
贺屿看到车牌,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而兰因则一脸震惊,看着从车上下来朝他走过来的气质阴冷的男人惊道:“孟仁哥!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边有亲戚?”
许久不见,孟仁眉眼愈发冷冽,也许是冬天的缘故,那双浅褐色眸子寒意更甚,明明是在笑,却没有丝毫温度。
他款步走近兰因,先瞥了贺屿一眼,才垂眸看向兰因,语气里含着一丝不悦:“怎么来这儿不跟我说一声。”
孟仁前段时间公司有事,一直在国外出差,今天凌晨才回国。他早上想见兰因,但兰因电话不接,也不在家,他就问了兰承松,才知道兰因跟贺屿回家过年了。
得到这个消息,孟仁深感懊悔。
他就不应该在兰因跟贺屿闹离婚时出国,当初请的律师也没派上用场,如果他本人在,这婚早离了。
开车来济云县的路上,他收到了兰因的回信,解释说他打电话那会儿还没睡醒。
孟仁当时就操了,打电话那会儿都九点了,九点都不醒,在贺屿家睡得倒挺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