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衡信听得世界观开始飞速坍塌并废墟重建。
不管他怎么绞尽脑汁都无法想象段栩砚说的这个画面,某种程度来说就和开玩笑似的,所以在废墟重建至一半时,乔衡信直接全部推掉叫停重建工程。
他使劲憋,憋半天憋出几个字来,“你在说笑呢吧……”
“没有说笑,现在事实情况就是这样,我要是走了他估计能恨我一辈子。”
“那这……你,你就永远不走了?他不舍得你你就不走,你放心不下你就不走,那你俩要是一直都舍不得放心不下,你两就一起过呗?!”
段栩砚没说话,他这会儿心里也乱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乔衡信在A市头发都要被自己抓成鸡窝了,“老段啊,我知道你这人心软,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心软也要有一个度,你不能因为自己善心大发而影响了你本来的生活吧?他多可怜多让人放心不下那也是他的人生,你有你的人生,你根本没有责任义务去负责别人的人生,你自己的生活也很重要啊!”
乔衡信说的每一句话段栩砚都知道,也想得到,可如果他能放得下,他也不会到今天都没有回A市,甚至连机票都还没有定。
莫小雨对他来说太特别了,特别到了早已超出了只是一时的同情和心软,他拿出了全部的耐心和温柔,却始终没有明确地知道莫小雨对他来说到底是什么人。
这相当模糊也不好轻易界定,于是他举棋不定,就怕落子生悔。
段栩砚长久的沉默让乔衡信又头疼又后悔,开始自己生自己的气,“我当初可真不该选这么个地!让你去多一个牵挂!”
段栩砚不认同他这话,淡声道:“我倒觉得当初来这里来对了,我一点也不后悔遇到他……说来也要多亏你那天给我订了个生日蛋糕。”
想到初见莫小雨的时候,段栩砚脸上不自觉地带出一点笑,“要不是那块蛋糕,我应该也不会接触到他,这点还是要谢谢你。”
“你可别谢我。”乔衡信气自己气得肝疼,“我不管啊,我认识你时间更长,我比他更需要你!赶紧给我回来!”
段栩砚不说话了,睡在床上的莫小雨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忽然不安稳起来,嘴里发出模模糊糊的声音。
段栩砚把耳朵凑过去听,就听见莫小雨在叫他。
“栩砚……栩砚……”
叫了几句就突然惊醒了,猛地睁开了眼睛,他醒了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有没有牢牢抓着段栩砚的手。
在看见自己的手有好好抓牢,段栩砚人就坐在他身边,他能看得见也能摸得着才彻底放心地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