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桓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那你纠结什么啊?”夏杨带着他的手往桌上一放,“陆哥,桐桐都比你看得透彻,你别被自己的那份责任心拖死了。”
灯光昏黄,映着夏杨的脸,他的表情有些着急也有点生气,居然比平日里的他看起来更为鲜活。
陆川桓在这一刻很想摸摸他的脸,他想,夏杨通透又热诚,实在是个很好的人。
这一周夏杨要去广州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他在临行之前跟他爸联系了一下,说了这件事,然后问了他有没有空,他想要去看看他。
在夏杨的印象里,他爸是个不善言辞的,但很严厉的人,个子很高,不笑的时候嘴会抿成一条线。但在这次久违的电话里,他却听到了夏恒泽变得不稳重又惊讶的声音。
挂电话之前夏恒泽还在说:“杨杨还想吃什么?多做几个菜好了。”
这时候夏杨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父亲比他想象得更在意他。
他想起那个最糟糕的除夕夜,他近乎在报复,他在一家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的时候出了柜。
那应该是他最后一个跟父母一起过的除夕。那一年,父亲还和母亲在维持他们家庭和睦的假象,他像往常那样从广州回来,然后去江北机场接从香港转机回来的夏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