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弦冷声道:“你如果找我是来闲聊的,我没兴趣也没时间,直接说你的目的。”
司宸毫不意外他这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相反,顾南弦沉浸在那些情绪中才真是让他失望。
“喝了这瓶酒。”
司宸将那瓶未开封的酒递给顾南弦,道:“你可以检查一下,我并没有动手脚,也没有针孔注射一类的东西,和你在酒吧里见的那些人不一样,我不喜欢强迫。”
顾南弦眯了眯眼睛,直接伸手拿过来看了看度数和熟悉的瓶身,嘲讽道:“你不喜欢强迫,你只是喜欢威胁。”
司宸笑了一下,用手圈住瓶口开封的位置,道:“不,南弦,你可以选择不喝,我也可以选择不说,我们是双向选择,哪里是威胁。”
顾南弦嗤笑一声,拧开盖子道:“喝多少?”
浓烈的酒香瞬间飘散在空气中,司宸看着他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不舒服,他强压下那种情绪,道:“三杯的量,你熟悉的不是吗?”
顾南弦摩擦着瓶身,道:“我好像没有在任何一个酒吧见过你。”
司宸倚在桌上,长腿微微屈起一条,表情似乎是在怀念,道:“可是我却见过你,就在那天晚上,一个被刁难,被下了药的落难公主,跌跌撞撞走在黑暗的小巷里,像一块儿散发着美味的蛋糕,引得不少人垂涎。”
顾南弦手指微顿,终于觉得司宸的视线很熟悉,和那些想要掌控他的人一模一样,只不过他的视线没有那么恶心黏腻,也隐藏得更深。
“原来你的目标是我。”顾南弦的声音中忽然就驱散了很多冷意,甚至接近平和。
司宸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什么顾南弦从一开始的具有攻击性忽然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可他却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顾南弦垂下眸子,看着酒瓶上的字,道:“你既然看到了,那也一定看到了那些人的下场。”
司宸盯着他,道:“我当然看到了,南弦,还有几个是我帮你解决的,只不过你意识混沌,不知道而已,我甚至有些后悔,那天就那么看着你走了,没有趁人之危。”
顾南弦重新抬眸看他,漂亮修长的手指一松,那瓶烈酒就直直的炸开在地上。
嘭——
“那么,你想成为他们之中的谁呢?”
碎片溅到司宸的裤脚上,酒液也晕开深色的痕迹,满屋都是浓烈醉人的酒香,炸开了之后却与那天的劣质酒精味有很大的区别。
顾南弦用鞋尖踢了踢玻璃碎片,“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动手脚?”
司宸眸色愈见深沉,眼前的人实在是太漂亮了,那种桀骜又冷漠的表情一如他曾经见过的那样令他着迷,甚至连每一根头发丝儿都长成了他喜爱的模样。
“我可舍不得给你喝那些劣质的酒精,我想这并不算是动手脚,南弦,我不想成为那些垃圾败类中的任何一个,我也不想强迫你,我只是想要一个机会。”
司宸踩着那些碎片走近他,表情带着些痴迷与疯狂的意味。
“既然你能在醉酒后和陆嘉礼上·床,那为什么不能跟我试试呢,或者,你会更喜欢我呢,陆嘉礼虽然脾气好,但他也太无趣了,你跟他在一起,很快会无聊的,跟我就不会,我会让你的生活很有趣的。”
“而且,你既然把我的酒摔了,不就是证明陆嘉礼订不订婚其实你都无所谓吗,你不会为他做什么的,那为什么不尝试和我在一起呢,我不会听父母的话,也不会订婚,甚至还会,把整个司家都送给你,怎么样,阿-弦-?”
司宸一边说,一边离顾南弦越来越近,他抬起手,想要触摸顾南弦的脸颊,却在下一瞬目光一凝格挡住了他凌厉的攻击。
顾南弦一拳落空又利落地收回自己的手,冷声道:“别用那么恶心的语调学他喊我的名字,你也配评论他?”
司宸往后退了几步,脸上阴沉一闪而过,又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南弦整理了一下陆嘉礼给他围上的围巾,他想陆嘉礼了。
“既然阿礼没有办法改变,既然那是阿礼的父母,你又凭什么认为你能改变呢司宸,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司宸的表情慢慢变成平常的模样,他有些不明白,既然顾南弦早就明白他说的根本不可行,为什么还会跟上来,他原来是以为顾南弦是对他有兴趣,也并没有很在乎陆嘉礼或者因为气愤才会答应跟他过来,可是现在明显是不是的。
“好奇我为什么答应跟你过来?”顾南弦缓慢的勾起一个笑容,带着些从未展露在人前的阴暗与病态,无比美丽也无比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