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梁瑄捂着唇轻咳,不知为何,连呼吸都染上了灼热,像是有人在他的胃里放了一把火,然后随着呼吸,火苗奔涌,顺着经脉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烧得灼痛。
这是...牛奶过敏吗?
梁瑄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并非这几日没好的胃痛卷土重来,而是严重的过敏反应。
他双手深陷进腹部,极轻地痛喘了一声,窝在躺椅角落,艰难地颤抖着。
说是疼过劲儿的话,当然是骗人的。
食物过敏,胃只会越来越疼,直到晕过去。
他还记得,有一次自己无意间喝了牛奶,病发倒地昏迷,把沈珩惊得手脚冰凉,一路背着他跑到校医院,连手机都跑掉了的事。
“真...真傻...”
梁瑄苍白的唇边竟还抿了一丝笑。
不管什么时候,想到沈珩,他总是会笑。
大概,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总,总监...”
许清又急三火四地奔了过来。
“原本馥郁浓情系列走的是法式热烈,模特骨架大,而沈总拿来的衣服是中式风,骨架身量都要更小。B组模特在路上了,可就算来了,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拿来我看...”
梁瑄的话被剧痛打断,他双手死死攥着衬衫,拳头几乎要将上腹按穿一个洞出来,他胸口虚弱地起伏,高烧和剧痛凌迟着他的意识,眼前也覆了一层黑白的雪花网。
他很想昏过去,可不知一股什么样的毅力支撑着他,让他从痛苦的泥沼里艰难地爬了出来,冷汗淋漓地又张开了眼。
这是他们并肩作战的第一场大秀,他不要提前退场。
他不想。
不甘心。
梁瑄睫毛上挂着的不知道是冷汗还是眼泪,在张开眼的一瞬间,如同蝴蝶振翅,晨露轻颤,悄然沿着白如骨瓷的消瘦侧脸滑了下来。
沈珩的电话又一次打来。
可这次,梁瑄再也没有力气去接了。
他水墨似的眉眼轻弯,用眼神示意许清来接。
许清为难地接起,结结巴巴地解释着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