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知多久,他才缓缓放下手臂,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冲凉。
约十分钟后,沈珩穿着一件纯棉灰色家居服从浴室出来,头上少量的定型发胶被水冲走,柔软地垂在前额,褪去了凌厉和严肃,显得柔和随性。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片安眠药,就着水吞了。
外面划过一道惨白电光,接着,便是犹如滚石一般由远及近的雷声。
沈珩端着水杯站在窗前,把漏了一道缝的窗户重新关好,可挤进来的秋风冷雨还是让他微微蹙了眉。
他几乎是本能地抽了纸,仔仔细细地拭去窗户角上滴下的水渍。
擦了第二遍的时候,他忽然手一顿,颇有些气恼地丢了纸团。
他意识到这是梁瑄给自己烙下的刻骨烙印,也意识到了自己竟还没能把这个人彻底忘掉。
这样的双重认知,让一贯不做亏本生意的沈珩十分挫败。
他干脆不再思考,踩了拖鞋上床,关了灯,希望安眠药早点发挥它的药效,不要再让他在清醒前进行这样无意义的胡思乱想。
大雨混着呼号的疾风,摇晃着窗扉,沈珩侧身躺在床上,眉心越蹙越紧,辗转反侧,竟是怎么也不能入眠。
他点亮台灯,打开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沈珩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他只是轻轻关上了手机电源按钮,又试图沉入睡眠。
几经辗转反侧,又失败了。
沈珩无奈地按着抽疼的太阳穴起身,又吃了一片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