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修文一脸孺子可教:“是啊。如今,穷困潦倒的艺术家遍地都是,你要是肯为艺术献身,不出一个月,你就是另一个红遍全网的青年艺术家。”
梁瑄默默垂眼,又笑了笑。
“...抱歉,我有心理洁癖,没办法为艺术‘献身’。”
他确实没想到,刘修文会提出比那些人还要过分的要求。
甚至,连他的画都没看过,直接就给了三个包装方案。
可,无论是炒作,还是造假,或者物理意义上的‘献身’,他都没有办法做到。
人可以穷,但底线不能丢。
他还不想沦落到跟畜生在同一个牲口棚里吃糠。
刘修文殷殷视线也冷了下来,不咸不淡地丢下平板。
“假清高的人,最后都饿死了。”
梁瑄淡淡扯了唇角。
“是啊,我很怕自己饿死。所以您看,我不是跪在您面前求一口吃的了吗?”
刘修文被梁瑄这态度噎得一口气没上来,气得喝了一口红酒。
“你这是跪着求人的态度吗?”
梁瑄上下看了刘修文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刘先生,您是岑小姐敬重的长辈,我实在不想跟您翻脸。可若是我把刚才您跟我提的要求告诉她,您说,您与岑家的生意往来会不会受影响?”
刘修文面色微变。
“你这是威胁我?”
梁瑄纤长细眉微抬,冷若冰霜的眉目间挑了一弯笑:“没有,我只是,在跪着跟您谈生意。”
祁寒手里握着酒杯,饶有兴趣地抿了一口酒。
“梁瑄以前有这么刚?我怎么记得,当年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恨不得天天窝你怀里当树懒?”
沈珩淡淡一句:“他现在不需要我。”
“少见。”祁寒手指轻扣桌面,“当年你拿助学金,梁瑄是富二代,同学嘴里那么脏的流言你都挺过来了,怎么,现在有钱了,反而主动放弃了?”
“嗯,放弃了。”
“那你说说,当年你为什么非要追他?目标明确,行动迅速,知道的以为你在追男友,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还债。怎么,你是白素贞,要还人家许仙一伞之情?”
祁寒毒舌混着打趣,本想给老友换换心情,放松放松,谁知道,那人却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