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瑄的表情绝对不是开心,却也不是心痛,只是一种麻木的淡然。
“报酬怎么计?”
“按画作计,市场价百分之五。能拿多少钱,全看你画得怎么样了。”
“成交。”
梁瑄接过保密合同,两笔签下自己的名字,仿佛把自己的灵魂几毛钱贱卖了出去。
虽然便宜,但至少,自己没有那么脏。
刘修文嘲讽一笑:“我就在这看着,看你这个假清高的‘艺术家’什么时候跪在市场面前,哭着喊爹求娘赏饭吃。”
梁瑄的唇色又淡了些。
他抿了个苍白的笑容出来:“或许,还没等我跪下,我就已经死了吧。”
胃里仿佛被火烧过。
梁瑄右手用力攥着毛衣下摆,最后整个手都没入上腹,疼得身体发颤,身上宽松的毛衣也微微颤抖。
光洁的额头上很快布满了碎汗。
梁瑄看着面前的牛排,呼吸变得急促,他喉结微微颤了一下,再也抑制不住反胃感,微微欠身,拉开椅子朝着洗手间踉跄跑去。
沈珩盯着刘修文手里的合同,视线变得暗沉而危险。
祁寒真是无可奈何。
“你的生死,还没有梁瑄的尊严重要?你能不能分清主次?再说,你们俩不是早就分手了吗?你不是放弃了吗?”
沈珩无视了祁寒的嘲笑,径直走向洗手间,声音无波无澜,像是随口一说。
“嗯,分手了,也放弃了。我只是,路见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