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洗了,我没有别的衣服了。”
“你可以回家。”
“不,我们现在是合法同居,我为什么要回去?”
沈珩扶着玄关,很努力地压着怒气。
“很好,下班后我去你家拿。”
梁瑄心口一悸,脸色微变。
“不,不用。”
沈珩的耐心值即将耗尽,声音转冷:“要么回家,要么把你家钥匙给我,要么,就穿你的湿衣服走。”
梁瑄转身就跑。
沈珩一怔,见阳台的门已经开了半截,而梁瑄正从衣架上义无反顾地收着那两件湿衣服。
“梁瑄!!”
沈珩再也忍无可忍,摔了公文包,把梁瑄打横扛了回来。
他把梁瑄重重摔在主卧柔软的床铺上,目色暗沉,宛若压城黑云,暴雨将至。
可最后,他还是狠狠地阖了眼,转身到衣柜角落里翻出两件折叠整齐的白衬衫。
他把微怔的梁瑄圈在怀里,那人清瘦得左手臂都握不满。
“沈...”
“我说过,我不想听你说话。”
沈珩声音冷淡,可用力的手臂却微微松懈,还是没忍心伤到他。
他右手极快地挑开梁瑄身上肥大的白衬衫,然后又给那人套上一件尺码合适的。
“我不载你上班,你自己去。”
沈珩起身摔门,动作很快,像是想要甩掉狗皮膏药似的不耐烦。
一路坐了电梯下到停车场,沈珩皱着眉把刚系好的领带扯得松了些,刚打着火,就看见梁瑄跟着一对夫妻进了停车场,细长如瓷的脖颈左右微拧,似在寻人。
沈珩实在是没想到,梁瑄会变成这样恬不知耻的人。
他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梁瑄视线与他相碰。
梁瑄眼眸微亮,哪还有平时半点的冷若冰霜,他双眼弯了细小的弧度,拉开车门,就坐进了副驾驶。
“沈珩,你的车头怎么有个坑?”
梁瑄扣上了安全带,呼吸急促,声音发虚又带着颤,仿佛跑了两步已经是他体力的极限了。
沈珩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攥得紧了些,掌心与皮革发出不和谐的吱嘎声。
梁瑄抿唇浅笑,只是呼吸微微滞了一下,双手捂着胃,身体不受控制地向膝盖弯曲。
胃疼得越来越频繁,梁瑄已经没有力气去按了,仿佛这疼痛吞噬了他所有的气力,连心跳都变得迟缓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