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枪里,没有子弹。”沈珩声音很沉,隐约可以听出怒意和冷意。
“沈先生,如果,这把枪里真的有子弹,你承受能承受得起这样的风险吗?”
曲文涛失血过多,可神志依旧清醒。
“做个交易。”
沈珩重又锁住了岑有山的肩颈,用灼热的枪口抵着他包养良好的皮肉,压着沉怒的声音宛若阵阵狂岚。
“好。”曲文涛染了鲜血的双眼此刻看上去有些狰狞,“同时放。”
两人都是信守承诺的人。
一瞬间,被挟持的两人像是倦鸟归林,被推向了家的方向。
沈珩大步冲上前去,紧紧地抱住梁瑄,右手重又举起,对准了曲文涛和抖似筛糠的岑有山。
昔年衣冠楚楚高高在上的生意人,此刻同被他勒索的人一样,走投无路,狼狈瑟缩。
梁瑄虚弱地笑了一笑,靠在沈珩肩上,浑身的汗已经把他的衣衫全数浸透。
“沈珩,我们...一起活下去吧。”
梁瑄声音渐低,晕眩一阵阵地袭来,他死死地抓着沈珩的腰际站稳,不想拖他的后腿,可终究还是抗不过体力透支。
“梁瑄!”
沈珩揽住他的腰,焦急地低声唤着他,可那人显然已经撑到了极限,苍白着脸,眼眸紧闭,晕了过去。
“我们走。”
岑有山本打算趁着沈珩失神一瞬奔逃至后门外,可谁知,沈珩左手撑着梁瑄的腰,右手又抬了起来,神色比刚才更冷漠凶狠,仿佛没有了梁瑄,就没有了束缚。
曲文涛立刻上前,面对着沈珩倒退着护着岑有山,随时准备用胸膛接下沈珩枪口的那枚子弹。
沈珩淡淡道:“你没必要这样拼命,若非必要,我不会shā • rén。”
曲文涛摇摇头,依旧死死地护着岑有山,眼神坚毅,毫不退却。
“你不shā • rén,我来。”
从始至终都在一旁装隐形人的梁沛,颤颤巍巍地拿起了角落里那枚遥控器。
“你们死了,那么这里的一切就没人知道。”梁沛懦弱又勇敢,在生死关头,他猥琐出了新高度,“我,无论如何也想要活下去。反正我儿子病得很痛苦,我这一按,反而帮他得到了解脱,不是吗?”
沈珩收了视线,慢慢地看向梁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