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陆桥问我。
“还好。”我有些无聊地放下了碗筷,桌子上的菜基本没动,草草吃了两口,显然这饭菜也并不合他胃口,他笑了两下后才道:“等会带你出去吃。”
让服务员将餐费记在房费里面之后,我们两个在前台要了两口罩,就出去了。
车是没有车的,但这里属于交通中枢,想要坐地铁非常便利,我其实很少坐地铁,大部分时候都喜欢自己开车。
“在这里开车,还不如坐地铁,不然不知道得堵车到什么时候。”地铁上的人有点多,我往后退了两步,站在旁边等着,陆桥的话就没停过,每一句都不重样,我翻看了两下手机,恢复了几条给小朱发的信息,陆桥就说:“等会就到站了。”
我这才抬头看了眼,显示的是大栅栏,王府井这边了。
南京夫子庙,无锡南长街,苏州观前街,北京王府井,我基本上都去了个遍,不过小吃还真没吃多少,这里的人倒是把我挤得够呛。
好在今天来的时候是工作日,且又是下午,人还不算特别多,一进去就看到了外面摆放着的烧烤,我目光落在了还活蹦乱跳但是已经被穿透身体的蝎子身上。
“想吃?”陆桥问道。
“不。”我拒绝,这东西看起来就不像是能吃的样子,摆了摆手后我就往回走了,他倒是手上带着两串冰糖葫芦追过来。
甜食我是无所谓的,但两个大老爷们在大街上啃冰糖葫芦,倒也不必了。
“等你这边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看七彩丹霞吧。”陆桥笑着道:“你一定会喜欢的。”
“嗯。”我刚刚应了一声,手机就响了,工作还是得工作的,不干活哪来的钱吃喝玩乐。
晚上去见客户的时候,陆桥倒是想要跟过去,但是这是我的正事,哪能带上他,只能让他先出去溜达,我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他。
这次见面的也算是老客户了,也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我和江一航以前事情的人,当初才离开老家,一个人步入商界的时候,吃了不少闷头亏,幸得有他提醒,这才有所好转,进而有了如今的地位和财富。
说他是我的贵人,倒也不虚。
地点是他发给我的,我一去便有人引路,进了包厢后看到了沈叔。
算起来我和他也已经一年未见,只是偶尔视频聊天一下,视频总是有些失真的,现在看到他才忽然发现比起一年前,他的白发多了一些。
“来了?路上堵车吧?”他笑了一声,和以前一样摆了摆手,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
“沈叔。”我喊了他一声,眼角余光能看到他手背上不知何时留下来了一道狰狞的伤疤,有些显眼,我想忽视都无法忽视过去。
“最近……听说了你的一些事情,和姓江的小子分了?”他问我。
“嗯。”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年将我和江一航的事情说出来,以至于旁边的人基本是都知道了,现在解释起来也是很麻烦,他笑了两下,说道:“我又听说,你和陆桥在一起了。”
“嗯。”我犹豫了一瞬,还是应了。
接下来就是长时间的沉默,我不知道他想要告诉我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话题,在他面前,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局促。
“小齐,这次来呢,主要是想来看看你,看你状态还行,我就放心了。”沈叔给我带了些礼物,嘱咐我回去之后再拆开看。
从他那里出来,回到酒店后就觉得有些累了,看了一圈发现陆桥不在,洗漱了一下后就打开了沈叔给我的盒子,让我有些诧异的是里面只放了两张银行卡,一张照片,和一封信。
信里,沈叔告诉我照片上的女孩是他的女儿,今年才十三岁,希望我能代替他照顾这个小孩,因为他要去坐牢了。
至于具体是因为什么,信里没说,而那两张银行卡,一张是给小孩18岁之前用的,一张是给她结婚后的嫁妆。
我再次拨打沈叔的电话时,对方已经无人接听了,我找了很多和他相熟的人,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仿佛忽然间就人间蒸发了。
陆桥是半夜回来的,我正好在处理这件事情,就听到了开门声,开门声很小,仿佛是怕会惊醒了我。
“你还没睡?”陆桥走了进来,把外套放在衣帽间。
“处理点事情。”我能问到他身上的消毒水味道,这个我还算比较熟悉了,便问了句:“怎么去医院了?受伤了?”
“没有。”他摇摇头,定眼看着我,我尚且不明白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然后他就凑过来,将头埋在了我的脖颈处,小声问我:“如果江一航来找你,你会不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