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了什么?”
“请别这样看着我,”
于知倦的眼神让梁晓辞觉得冰冷可怕,怪不得是诸葛老师极为看重的人才,但心思再缜密的人也难抵至亲者的背叛。
“我们只是像你一样擅自做出了一个决定,决定把骨髓移植的手术名额让给别的更可怜的孩子,”
梁晓辞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于知倦的面部表情,她一直很好奇,好奇像于知倦这样始终运筹帷幄的操控者在面对失控的局面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不过于知倦比普通人更懂得如何控制神情和心理博弈,梁晓辞顿了顿,继续挑衅道,
“那个叫姜江的孩子大概活不过十五岁了吧,你瞧你,自以为是的代价有多大。不过你也该感到幸运,因为是别人用命为你的错误买了单。”
“梁晓辞,你觉得用一个和我毫不相干的小女孩的命来要挟我会有用吗?”
于知倦微微抬眼,睫羽在脸上落下道道阴翳,深黑的瞳眸如同会卷走星月河海的黑洞,被这样一双眼睛凝视时只会让人觉得如临深渊、甚至毛骨悚然。
“有用么……”
梁晓辞咬着唇也盯着于知倦,想要从他脸上找出哪怕半点脆弱和破绽。
她和陆悠悠不同。
陆悠悠追求的是毁灭肉体的快感,而她在意的只是用双眼去见证人类更多意外又极致的表情。
但可以于知倦对于她的挑衅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既没有欲盖弥彰的不屑,也没有关心则乱的慌张。
“你在不在乎我不知道,不过你好像搞错了一点,我们不是在要挟你哦,”
梁晓辞很快调转话锋,只是如果她肯起身绕到于知倦身后就能看见他已经被掐红的手掌心,也就能明白刚刚的那场博弈实际上是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