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宇一只手握紧方向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喂,你听得到吗?”那边以为信号不好。
大家都已不再是当年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青年,连声音都不如从前的清润飞扬,有的只有成熟和低沉。
还有物是人非。
傅冽以为江宝宁和刘安宇交代过什么,对他说:“是不是宝宁不想让我知道他的信息,你不方便告诉我?”
“其实没有其他事,现在大家都不是年轻人了,不会做什么荒唐事,你放心,我不是想要打扰他现在的生活,我只是——”
傅冽话还没说完,刘安宇忽然回一句。
“他去世了。”
站在廊下的傅冽看着满园的各色花朵,愣在原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冽逸出一声笑,无奈地说:“是不是他让你拿这中话骗我,他看到我回国的信息了,所以怕我找他,让你用这样的借口骗我对吗?”
“不是,他30年前就去世了。”
傅冽眼前一黑,脑袋阵阵发晕,心口更有如万把尖刀直插而入,疼的额角渗出细汗,不是扶着旁边的柱子,险些一头栽下。
“不可能——”傅冽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缓一缓,语气坚定地对刘安宇说,“你一定是骗我!”
刘安宇叹口气说:“都过去三十年了,为什么现在忽然要找宝宁,你们当初关系那么好,走的时候没想过宝宁吗?”别人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刘安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当年也很不解,为什么那么喜欢宝宁的傅冽会忽然出国,一度以为江宝宁被玩弄了,而傅冽仗着有钱趁着毕业拍拍屁股走人了。
傅冽是渣男,花花公子,这是出国后的傅冽留给刘安宇的最后印象。
傅冽嗓子哑的说不出话,他原本想说,是宝宁要和我分手,他说他厌恶我,我令他恶心,看到我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可想到母亲,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他蠢,在最无用的年纪遇到他,却没有能力保护他,让他在受尽威胁后只能被迫与他分开。
还可笑的恨了他三十年。
“……”
年过半百,本应该对任何事都无波无澜,可这一刻,心痛如绞的傅冽极力压制着自己才能让自己不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