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好处想,我能把课文读得跟讲相声一样,也是种天赋呢。
一坐下,我就压低声音问他:“我读得如何?”
他想了一想,评价道:“很独特。”
“那你给我打几分?”
上课时间他显然不想闲聊,但还是回答我:“五分。”
我一时受宠若惊,想了一想,将信将疑道:“满分多少?十分吗?”
他淡淡道:“一百分。”
“……”
好嘛,我给洛杉矶的父老乡亲们丢脸了。
下了课,我又强行找话跟他聊:“你英文挺好啊?”
他说:“还可以吧。”
还可以?你个重修党,倒是不谦虚哈。
“那你来读读刚才那段嘛,给我纠正一下?”
他看了我一眼,倒也没拒绝,只轻轻用手指翻开书页,以不高的音量,曼声读了起来。
他一开口,我就惊呆了。
以我的知识水平,也给不出什么口音纯正不纯正的评语,只能说很好听,很舒服,让我有种在看DISCOVERY频道的感觉。
我呆呆看着他。
“怎么了?”
我啪啪啪鼓掌。
“……”
“岂止还可以啊,”我说,“我听着就跟那些主持人在播音似的。”
“谢谢。”
“那要不,”我试探地开口,“你有空的时候,帮我补习补习?”
他想一想,便点点头:“好。”
让一个重修生来帮我这个后进生补习,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啊。
“哇,兄弟你是个爽快人啊,”我趁热打铁,“那我就先拜师啦。择日不如撞日,你要是有空的话,干脆让我请你吃个饭吧。”
他愣了一愣,而后轻微抬手,迅速看了看表,又立刻让它缩回衬衫袖子里去。
他这个小动作我也觉得有意思,现在的人都用手机看时间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戴个像样点的表多半就是为了装逼炫富,主要是露出来给大家看看那昂贵的装饰品。时间显示仿佛成了手表最没用的功能。
而他身上有着很多大人,而且还是老派大人的习性。
犹豫了一刻,他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