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只剩下最后一块,我一叉子上去的时候,另一把叉子也同时占领了高地。
陆风瞪着我。
我不由一哆嗦。
程亦辰敲敲碟子,淡淡道:“给小竟。”
陆风默默收回了手。
我边吃边摇头摆尾:“Emmmm,真好吃呀!”
陆风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咖啡。
我突然感受到了狐假虎威的快乐。
吃完早饭,陆风起身去洗盘子杯子,程亦辰剥了个橙子给我:“水果要记得吃呀,补充维生素。”
“好。”
我跟程亦辰的关系算和睦,但就是亲近不起来,总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我不讨厌他。甚至,年轻个几岁的话,他是我最欣赏的那类长相——清秀,干净——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特别喜欢干净的人。
但他是别人的老爸,别人的爱人。所有的感情都有了安稳去向的人,和我这种所有的感情都无处可去的人不同。他横竖跟我是没什么关系的。
“对了小竟,”他去拿钱包,温和地说,“这周的零花钱还没给你。”
他这次给了我一千块。
我想起那天打游戏时候跟队友闲聊,有俩也是大学生,都是住校的。聊到开销问题,一个说生活费一个月一千五,一个说两千块,吃喝穿衣娱乐全包在里面了,一个学期过去还能剩一些。
所以那才是我这个年纪的正常消费水平?
我觉得他给得太少,纯粹是因为我以往花钱太大了吗?
他的书店一个月,到底能挣多少钱呢?
我接过来:“谢谢辰叔。”
周末的时间过得飞快,也过得不快。不用上课我是相当美滋滋的,但这也就意味着见不到卓同学。
我还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沉默寡言不主动聊天也就罢了,我们还没有共同朋友,他也不发朋友圈,简直没有其它可以侧面了解他的渠道。
我思来想去,坐立难安,而后意识到自己有点过分惦记他了。
有事没事我总想找他聊天,总计算着他回复的时间,仿佛一个坐等男神临幸的臭屌丝。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因为,互相展示过自己的脆弱,就算是敞开了心扉,就变得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已经开始在依赖他了?
“周一的线代课,你会去上吗?”
他很快回我了:“抱歉,我时间有冲突,去不了。”
“哦……”我不气馁,“那你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我知道有一家很好吃的铁板烧!”毕竟刚领了零用钱,兜里有钱,理直气壮。
“中午我有时间,”末了他又说,“但早上的课你得好好去上,不准旷课。等你下了课,我们就在学校东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