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矜持冷淡的人,特意找了这样一个不是很站得住的借口登门,真的足见费心了。
要不是我这么大一个灯泡横在这里,以正常的剧情发展,他俩现在大约就是进去坐一坐,喝杯茶,而后顺水推舟地促膝长谈,来一场惺惺相惜的灵魂碰撞了吧。
赵子越像是略微惊讶,但还是立刻笑道:“有劳卓先生了,多谢。”
他站起身来走向卓文扬,伸手去接那围巾,卓文扬和他对视着,却没有立刻松手,两人短暂地共同握持了一刻。
“……”
这是我能看的场面吗?
我已经酸不动了。我不应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
好吧,我应该回屋里。
我壮烈地站起来,慷慨激昂地说:“我去睡了,晚安!”而后如丧家之犬一般光速逃离现场,连赵子越在背后连声叫我,我都置若罔闻。
之后他俩有了什么样的对话,度过了什么样的夜晚,我是全然不得而知。
我也不想知道,反正与我无关呢。
随便了,不管了,毁灭吧!
这一晚我辗转到天色微亮才勉强睡着,因而一觉醒来的时候早已过了上班时间。
幸而我只是个临时工,偶尔迟到也不算什么大事。
我到了办公室,发现赵子越不在,便问王姐:“子越呢?”
“他送客人去机场了。”
“哦哦……”
卓文扬倒是走得挺快,我原本还以为他会多留一阵子。
但想想也是,他并没有那么闲,亲自来Z镇处理这种小项目,已经透支了他的工作时间吧。
赵子越前去送他们,这非常的合情合理,礼节上也是必要的。
但我还是情不自禁在想,这漫漫的路途上,他们会有什么样的交谈,有什么样的相处呢?
每一种想象都让我很难过,而我又难过于自己的难过。
我恼怒于自己的格局狭小,沮丧于自己对卓文扬的难念不忘。
我不是已经心如死灰了吗?
怎么跟卓文扬碰个几次面,连半句话都没说上,就开始自顾自死灰复燃了啊。
我到底在想什么,我到底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