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时铭简单地回答了一句转身就回家了。
“害,这孩子越来越不爱说话了,从小就是个闷葫芦,也可怜,从小就没爹……”
身后传来老李头的嘀咕,他耳背,总觉得自己声音小。
路过那棵香樟树的时候,时铭抬头瞧了一眼,那只小橘猫还在上头,正躲在树杈上舔毛。
时铭没管它,天生天养,自由自在,总比跟他好。
上楼的时候,时铭发现二楼楼梯道的灯坏了,不会亮。
要是不修好,吴玉梅下夜班回来不安全,时铭想着。
他回家搬了个凳子出来,手里头提着一把螺丝刀,三两下的功夫就把那灯修好了。
二楼的人家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看,他们家姓王,也算是多年的邻居了,只是两家不亲近,男人叫王荣,女人叫王梅,倒是一家全姓王。
王梅就笑:“瞧瞧你一个大男人,这灯坏了三天都没去修,连时铭一个孩儿都比不上。”
王荣就不干了:“我又不是修理工,再说了,咱晚上也用不着,修好了还浪费电。”
“就你借口多。”王梅翻了个白眼。
时铭懒得搭话,原本已经抬着凳子往上走了。
“什么借口,咱们这栋楼除了时铭他妈之外,还有人大晚上的才回家吗?要我说就不用修,修了才是浪费国家资源。”王荣大声嚷嚷道。
“她们纺织厂下班就这么晚?”王梅啧了一声。
“没听说纺织厂加班啊,倒是时铭他爸都死了那么久了,他妈会不会外头有相好的了?”
“那谁知道,八成是有,不然每天都整这么晚才回来干嘛?”
“碰!”
凳子擦着男人的头皮飞过,吓得他瘫软在地。
回头一看,时铭冷冰冰地站在楼梯口,他平时不笑的时候就像生气,这会儿沉着脸更是气势阴冷,连眉眼都带着戾气。
他不在意别人在背后骂他小混混,二流子,但却不能忍受他们对吴玉梅指指点点。
虽说对面只是个十几岁的初中生,王荣愣是吓了一跳。
等他反应过来才惊叫道:“时铭,你是想shā • rén啊!”
“果然是有娘生没爹教的玩意儿,要不是看你年纪小老子揍死你!道歉,立刻给我道歉!”
说着伸手就要来打他,王梅眉眼间也带着不忿,假意拦了几下:“行了行了,他们孤儿寡母的,也没砸到,你就别计较了。”
“我艹tā • mā • de孤儿寡母,tm的……啊啊啊啊啊啊!”
王荣挥出去的巴掌还没打到时铭,就被他扣在了身后,整个人被死死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身体的记忆,显然比大脑更加持久。
在男人动手的那一刻,时铭就知道如何制住他。
女人怎么都没想到自家这口子能吃亏,时铭这孩子从小调皮捣蛋,楼里头经常有传言说他不学好是个小混混,可他毕竟才是初中生啊。
“时铭,你干什么,快放开你王叔!”说真伸手就去扯时铭。
谁想到时铭的力气极大,两个成年人愣是没法挣脱他,王荣脸颊贴着冰冷的地面,掐住他脖子的手像锁拷一般,顿时心底升起恐惧。
“道歉!”时铭的声音冰冷。
王荣这会儿还咬牙喊:“道什么谦,老子说的是实话!准你妈做还不准别人说……”
但是下一刻,时铭手下用力,王荣发出一阵鬼哭狼嚎,涕泪横流。
“啊啊啊啊啊!shā • rén啦!”王梅没瞧见到底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老公受了重伤,顿时失声尖叫起来,时铭却已经再次抓起王荣的脑袋。
“道歉!”
王荣也被他这股子凶狠吓到,更可怕的是时铭不知道掐中了他哪里,那酸爽的感觉简直要命。
他连声喊道:“我道歉,我道歉,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妈。”
时铭像扔垃圾一样扔掉手中的脑袋,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让我听见一次,宰了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时铭面无表情,眼角下垂,眉眼之间都是锐利的戾气。
他真的敢shā • rén,这是王荣唯一的想法,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