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冰冷,气势惊人,黑着脸都是戾气,一看就是刺头,闹得周围想占小便宜的那几个不敢下手。
中年妇女扔下桃子,骂骂咧咧的走了,也不敢真的跟个刺头干起来。
时铭压根不理她,弯腰捡了一颗又一颗。
俞宿一顿,也弯腰帮忙捡桃子。
低着头看不清脸,俞宿的嘴角紧抿着,时铭,似乎都对谁都好,他刚好一些的心情又沉郁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也许时铭就是个好人,只有好人,才会乐意助人,就像活雷锋一样,而他,对时铭来说并不特别。
所以才会那么不在意,把女生送给他的告白的早餐,随后就扔给自己!
有人帮忙,滚落的桃子很快都被捡起来,老婶子满口感谢:“小同学,谢谢,今天多亏你们了。”
时铭脸上没什么表情,将最后一颗桃子放回去:“买一斤。”
老婶子忙说:“你们帮了大忙了,婶子请你们吃桃子,来来来,想吃多少拿多少,都是自家种的,卖相不好但可甜着呢……”
俞宿却说:“婶子,我们不能占你便宜,而且我们有钱,多少钱一斤?”
老婶子一看他乖巧的模样,心底更觉得这两个都是好孩子,抓了一袋子就塞给他:“这有什么占便宜的,要没有你们俩,今天还不知道要被捡走多少,是婶子得谢谢你们。”
“不行不行,我们不能收。”俞宿推拒着,大概是看他脸嫩乖巧,时铭却高冷,人只往他手里头塞,
瞧他们推推拉拉的模样,尤其是俞宿记得脸颊都红了,时铭眼底满是笑意。
俞宿一回头,见他一副看笑话的架势顿时气恼,气鼓鼓像只河豚。
时铭这才伸手解围,将人拉到自己身边。
老婶子一顿,到底是不敢跟冷脸的时铭推拉。
“给钱。”时铭提醒。
俞宿忙不迭的塞过去两块钱,拎着袋子拉着时铭就跑,生怕老婶子追上来继续推拉。
气喘吁吁的停下,俞宿一抬头,迎上一双笑眼。
时铭在笑,眼睛都弯了起来,嘴角的幅度不大,但确实在笑。
这还是俞宿第一次看见,时铭笑的样子。
俞宿一愣,忘记了要说的话。
时铭平时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用吴玉梅的话来形容,就是这小子自小脸凶,脑后生反骨,总是一脸欠揍样儿。
但此刻带着浅浅的笑容,让那张桀骜的脸都柔和起来,就像蒙上了一层温柔的月光。
温暖,却不刺人。
俞宿不由自主的也笑了起来,两个人站在夕阳的余光中,笑容温暖了岁月。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铭收起了笑意,但嘴角还是弯弯的。
“找个地方洗桃子去。”
毛桃的甜度没有水蜜桃那么高,但口感清脆,是时铭喜欢的类型,他一连啃了三个。
俞宿吃了一个,就觉得那老婶子说谎,酸得不行。
时铭还问他:“怎么不吃了?挺好吃的,很甜。”
心想:说是请我吃桃子,自己吃了一口就不吃了,难道是要省下来给我吃?这小鬼也太实诚了吧?
他是认真的吗?还是要害我?
俞宿揉了揉脸颊,想起来时铭可是吃面能放半碗醋的人。
他最后还是吃光了那颗桃子,牙齿都酸倒了。
喂饱了俞宿,把人送回家,时铭才安心回家。
结果进屋往床底下一看,那只橘猫已经不见了。
盘子里头的饭吃得一干二净,水也少了,但猫不见踪影。
时铭下楼找了找,也没找到那只橘猫,不知道它瘸了一只脚是怎么下楼的。
没找到橘猫,时铭心底还有些担心。
谁料,睡觉前他闻到一股子怪味,掀开枕头一看气得当场没晕过去,枕头下藏了一只死老鼠!
时铭这洁癖哪里受得了,大半夜的把里里外外床单都换了一遍,惹得吴玉梅骂他穷讲究。
临了还是没睡好,总觉得鼻尖萦绕着一股子死老鼠的味道。
时铭深恶痛绝,决定再也不管那只臭橘猫的事!
再让他逮住,一定要打它屁屁,挠它痒痒!
之后的两个礼拜,时铭时不时带着俞宿满汕城溜达,小学初中走了个遍。
收益颇丰。
这天,时铭还冒险带着他去了一趟三中,运气好也没碰上蒋辉,省了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