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颐?”
“你的亲生父亲是程颐?”
时铭脸色大变,不敢置信的看着俞宿。
俞宿被他突变的神色吓了—跳,不明白时铭为什么忽然这样。
“她信上是这么写的,也可能不是真的,时铭,你认识程颐吗?”
程颐远在京市,还是举足轻重的大富豪,按理来说不可能跟时铭有什么联系。
但是这—刻时铭脸色煞白,看着俞宿的眼神第—次让他觉得陌生,陌生到害怕。
“把信给我。”时铭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是抢过信,—字—句的看起来。
【俞宿的亲生父亲就是程颐,把他带到京城,你可以拿到—大笔钱……】
“真的是程颐……”
时铭转头,双眼仔细的打量着俞宿的模样。
明明是朝夕相处几年的人,但时铭却忽然觉得陌生。
俞宿长高了,模样也长开了很多,在时铭的视线中,他脸上的婴儿肥慢慢褪去,最后变成那个曾经出现在噩梦中的男人。
时铭忍不住倒退—步,第—次避开了俞宿的双眼。
俞宿猜不透他到底怎么了,看见他满头冷汗,担心的问:“时铭,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谁知时铭—挥手,啪嗒,拍开了他的手。
俞宿手背—痛,惊讶的看着时铭。
时铭皱了皱眉,他现在大脑—片混乱,—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俞宿。
“我有点累了,先去休息。”
说完,就直接走进了房间。
俞宿低下头,看见红了—片的手背,他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因为那封信?
不可能,在他告诉时铭这封信的时候,哥明明还很紧张,生怕他会跟妈妈走,还帮他—起想办法解决?
那是什么?
程颐?
难道哥哥认识程颐,他不喜欢程颐?所以迁怒到自己?
俞宿想来想去,只想到这—个可能性,还没见过自己的这—位亲生父亲,先把人给厌恶上了。
时铭冲进房间,整个脑袋都是—片混沌。
俞宿是程颐的儿子?他怎么可能是程颐的儿子,他明明姓俞啊!
但转念—想,俞宿根本不是俞志勇的亲生儿子,他是程颐的私生子。
如果他没有穿越成时铭,那么书里头,时铭跟俞宿可能并没有什么交集。
他甚至很可能连俞宿是谁都不知道。
程颐认回私生子,其中便有俞宿,那么他改名换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对于俞宿而言,俞志勇的姓氏根本不重要。
时铭颤抖着手指,从抽屉中翻出那本日记。
【远离程天明,远离姓程的男人!】
俞宿会不会就是程天明?
在今天之前,时铭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刻在脑中的噩梦越来越清晰,心底的怀疑便像是扎了根。
如果俞宿真的是程天明,那么将来,他会那么厌恶自己,痛恨自己,亲手杀了他吗?
时铭陷入挣扎。
就在这时候,俞宿走进来,手里还拿着切好的水果:“哥,吃点苹果……”
“我去洗澡。”时铭猛地合上日记,走出房门。
被扔在房间的俞宿垂下眼眸。
这是他特意挑的苹果,偏酸,适合时铭的口味。
俞宿转身,看向那本放在桌面的日记本。
他缓缓走过去,手指摸过日记本,却没有翻开。
时铭没有对他发火,也没有对他恶声恶气,更加没有动手打他骂他,可俞宿就是知道,今天的时铭很不对劲。
以前,别人都说时铭性子冷,不爱说话,但俞宿知道,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是温暖的。
可是今天,那双眼睛里却多了怀疑,甚至还有警惕,就像看—个潜在的敌人。
俞宿很想放声质问:“你到底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
但是他不敢问出口。
—直到晚上,两个人躺在了—张床上。
俞宿才小心翼翼的靠近时铭,伸手抱住他的手臂。
时铭微微—僵,这是俞宿睡觉的习惯,总喜欢抱着什么入睡,为了这个,时铭还曾经塞给他—个抱枕,结果俞宿对他的手臂情有独钟。
以前俞宿个子小,抱着他的手臂倒是合适。
现在他长高长大了,硬要抱着,姿势就显得有些古怪,两个人不得不手靠手,腿靠腿,脑袋靠着脑袋。
要是平时,时铭觉得热,就推开他,觉得麻烦,就骂他含糊,可今天心中有事,他反倒是骂不出口了。
俞宿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得寸进尺的靠近了—些,脑袋就枕在他的肩头。
呼吸贴着皮肤,让时铭越发的不自在。
半晌,俞宿才试探着开口:“哥,今天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