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眸色微沉,几秒后他低头勾起唇角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不如,就现在吧。”
叶嘉珩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也只能说好。
陈南走在了叶嘉珩身边,路边昏黄的街灯,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慢慢有一部分地重叠在一起,陈南目光下垂,盯着那重叠的部分看了很久。
这心情,久处寒冬,终于有了春。
燕尾服还给了酒店,叶嘉珩只穿着简单的白T和水洗的牛仔裤,带着白色的鸭舌帽,鲜嫩而又干净,身上的淡然一直存在。
四年没见了…陈南很想念他。
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家破人亡的叶嘉珩。
他没有立场。
世事从来都是无常而又巧妙,叶嘉珩风光无限时他只是横亘扭曲生长的一篷杂草,如今他好不容易换了副姿态,对方又跌下了神坛。
虽然为对方难过,可他心里还是有一丝窃喜。
叶嘉珩带着陈南来到了一家羊肉粉馆,小而窄,玻璃已经发黄。
“三少,我现在的条件,也只能请您吃这个了,您别见怪。”
你刚不是才收到一笔钱吗?很缺钱?
“叫我陈南就好。”陈南没有问出来,而是脱下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我小时候是低保户,羊肉粉,那是过生日的时候才吃的。”
“…”叶嘉珩点头没有多说,两人进了店里,店里现在没多少人。
陈南看着高挑的叶嘉珩背着大提琴去了柜台,低头点菜,温良无害。
他又想抽烟了。
本来就想了那么多年,现在好不容易遇见了,他全身的细胞都在饥渴着叫嚣,恨不得叶嘉珩现在就把他给标记了。
只不过不知道,叶嘉珩喜不喜欢他这种又纯又烈的。
眼里的笑容转瞬即逝,陈南取了抽纸,一点点地把桌面擦干净,然后又在给对方擦板凳。
英语科代表,最爱干净的。
叶嘉珩端着一碗放着羊肉的羊肉粉过来放下,出声:“三少,您不用给我擦的。”
陈南索性蹲下来,他侧头看叶嘉珩,他开始慢慢找回自己的节奏,狂喜激动无措之后他只想和人说话,“叫我陈南。”
声线有点哑,莫名的欲。固执的重复,却又任性得像一个孩子。
“陈南,你坐下来吃,不用给我擦了。”
“嗯。”陈南点头不再看叶嘉珩,“我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