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李韫突然提起另一个话题:“千欢,之前的事没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吧?”
顾千欢愣了一瞬,指尖抓紧那颗黑色扣子,衣领被扯动,顾风曜低头看他,青年正哑着嗓子问:“老师,您指的是什么?”
电话那头的人沉寂一瞬,才道:“周日那天傍晚,你在学校被人欺负,因为支路没有监控,我们也不知道是谁,但是这件事造成影响极其恶劣,学校一定会继续严查下去,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
“至于比赛,如果可以的话,换一副作品吧。”纵然隔着电话,李韫语气里的惋惜仍旧清晰可听。
李韫得知消息时心痛得简直不能呼吸,即使他强烈要求,但事发地没有监控,事情被发现时对方早就跑了,根本无迹可寻。
顾风曜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视线落在青年发顶,一个小小的发旋映入眼帘,原来他的画,是要参加比赛的。
两人间的通话顾风曜听得清楚,他见到时那幅画已被彻底毁掉,但能得到李韫如此之高的评价,一定很好。
顾风曜何等聪明,一瞬想明白其中关窍,他揉揉青年发丝:“你想我怎么做?”
顾千欢沉默地低下头,看不清他的表情,指尖死死攥紧他胸前的口子,指尖隐隐泛出惨白色。
顾风曜定定看着他,强硬地问道:“说话,欢欢。”
顾千欢眨了眨眼,眼里水光闪烁:“我不知道。”
他的视线落在房间一角,顾风曜顺着看过去,画框伫立那里,落下阴影,风干后的画框上千疮百孔,破败不堪。
顾千欢环住他的脖颈,语速急切苍白:“顾先生,那是我一笔一笔画出来的,我想带回来给你看……”
他语速愈来愈慢,未完的话隐匿在沉默中。
顾风曜眼神阴沉,动作猛地一顿,他的视线掠过青年发梢:“好。”
他这人什么都吃过,就是不肯吃亏。况且,石演也是在打他的脸。
来不及说其他的,另一道铃声响起,顾风曜本想挂断,在看到备注时犹豫一瞬,点击接通。
是顾毅程。
顾风曜穿着便服离开,临出门时站定,他凝视青年,指尖挑出内翻的领口:“欢欢,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顾千欢愣了一瞬,扣上最后一颗扣子,他抿紧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嫣然的红沿着唇纹晕染,水光柔润。
顾风曜眸色渐深,目光微凝,听见他说:“顾先生,我只想你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