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知道,自己失态了。
顾风曜打开冰箱门,捡出几个鸡蛋,他手艺不行,唯一会的就是煮个粥,最近新学了烘蛋羹,滑嫩的蛋羹不见丝毫蜂窝小眼,软嫩如豆腐脑,切开也是细嫩一块,点上香油,便会有扑鼻的香味。
画室里,一切都井然有序。
镶嵌的巨大落地窗映出窗外墨蓝色的天空,他在这里,俯瞰一片璀璨的城市夜景,斑斓闪烁的灯光,宛如星河散落的星辰。
渺小又动人。
前些天支起的画架异常醒目,散落这堆放的管状颜料,调色盘太干净了,从来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顾千欢俯下身,抓起一根画笔,他面前说空白画布,如同抹平五官的平整人脸,他舒缓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旋即,感知到扯起的唇角,那抹笑凝固在唇弯。
为什么要笑?
顾千欢反问自己,茫然的眼满是不解,为什么要笑呢?他给自己戴上面具,可时间久了才发现,这面具已经和脸长在一起,再也也无法摘下。
没有感受到痛苦,有的只是一阵一阵窒息般的压抑,顾千欢颓然地躺在在软垫上,他闭上眼睛,一只手拿着画笔,仿佛有无数条蛇勒紧身体,无数看不清的蝼蚁吞噬他的皮肉……
害怕吗?早就麻木了。
不能释放的情绪压在心底,他拿着笔杆,一下一下戳上手腕,冷白的皮肤捣出一颗颗红点,可见用力极深,像是要将它捣烂。
好舒服。
痛感转化为畅快,压抑情绪如山洪爆发,他越来越大力,似乎要将血肉戳穿。
朦胧中,顾千欢的目光落在一侧未开封的包装上,那样大小的塑封,应该是《虹心》。
他走过去拆开包装。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