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在他联系好人手之后,王生出事了。
清晨,饭桌上只要简单的几道菜,顾风曜夹着菜,时不时看向青年,他在这里,只要他在这里,看见他,他的心稳稳地妥帖地放在胸腔里。
简单的饭菜,也叫他吃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顾风曜忽然笑了起来。
蓦地,他手机响起,接通后,顾风曜皱起眉头,对方却像是吓到了,语气断断续续:“老板,他、他出事了……”
顾风曜愣了一瞬,有些疑惑:“谁?”
手下手脚冰凉,看着眼前一幕,连眼睛都不敢闭上,他嗓子崩得死紧:“我、我在栖霞路,你人让我盯的那个人,他、他死了!”
顾风曜瞬间放下筷子,脸色发沉,顾千欢看着问了句:“怎么了?”
半小时后,他们赶到栖霞路,这段路面已经用明黄色的警戒线圈出一个圈,警戒线外围是好奇的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声音直往人耳朵里钻。
“这死的是哪家的?”
“谁知道啊,都碾成泥了,啥都看不清楚,真可怜。”
“呵呵,死的是那个酒鬼混子,真是作死哟,喝酒了还往马路上趟。”
“……”
顾千欢拧着眉头,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进去看看,手腕被男人抓握,顾千欢晃了晃,问:“怎么回事?”
正巧,警察走进警戒线,人群下意识四散出缺口,顾千欢抬眸去看,下一刻,他的眼睛被男人捂住,陷进一片黑暗中,顾风曜俯下身,喉头滚动,在他耳畔轻声说道:“欢欢,别看,很脏。”
说完,他冷酷地看向水泥路上一滩人形,氧化后的大片褐色血水上,是碾成肉酱的尸体,叫人作呕。
这样的污秽不该脏了欢欢的眼。
顾风曜沉默一瞬,一面为青年复述惨状,手下早在电话里将信息交代清楚,他说道:“欢欢,死的是王生。”
顾千欢脑子嗡鸣一声:“他死了?”
顾风曜知道他的念头,喟叹一声:“死了。我派的人跟着他,天不亮他拎着酒瓶在路中心走,被路过的大货车碾成了肉酱,当场毙命。”
顾千欢沉默片刻:“你说,这是意外吗?”
就那么巧,在他来之后,王生突然意外死了,他看现场,单凭顾风曜的复述,碾成肉酱,当场毙命,这样酷烈狠戾的手段,顾千欢抓紧领口,胸口沉重,宛如压坠了一块巨大石头,说不出的压抑。
一会儿,他身上被冷汗浸湿,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探,恶意汹涌,朝他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