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曜跟着看了眼小梨花,觉得自己很无辜,他轻咳一声:“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他说着弯腰,就要一把捞起小猫咪,小梨花蹭地一下跑开了,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惹得顾千欢都笑了起来,他脱下外套,顾风曜顺势接过,碰到指尖的时候,男人动作一滞,旋即握住他的手腕:“欢欢,你手好凉?”
顾千欢不觉得:“有吗?”
顾风曜拧着眉头,另一只手拿着他洇湿的外套,潮气湿重,又看见他头发上凝聚的水珠,愈发心疼,他说:“欢欢,你在外面呆了多久?”
顾千欢没回答,他不知道。
下一刻,手掌被他捧在掌心,捂得紧紧的:“欢欢,我们先进去。”
他说着看了眼小梨花,直到此时,终于明白小梨花为什么是那副反应,它被冻到了。
顾风曜很懊悔,因为身上的伤没跟着去,去屋里给青年调了杯蜂蜜水,若是让镜城的下属看见,怕是要吓死,但现在,他做这个已经很熟练了。
顾风曜:“欢欢,你先喝点热水。”
顾千欢乖顺地接过,小梨花跟着跳上沙发,爪垫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试探,最后窝在顾千欢怀里,像是一个毛茸茸暖乎乎的热水袋,顾千欢后知后觉地品出点冷意。
甜甜的蜂蜜水入口温热,便又驱散了这股寒意,暖暖的热流传到心肺,顾千欢垂眸,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小梨花,陷进他柔软的皮毛里,让他有种想落泪的感觉。
他闭上眼,白天的事堆积在心底,他却连发泄都不能,为什么,那么多的为什么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无法言喻的冲动叩上脉搏,堵塞他的心口,好难受啊,顾千欢踉跄着起身,路过厨房时看了眼,男人高大的背影在厨房异常瞩目,他脚步一顿,从他身上围着的素色碎花围裙上掠过,顾千欢垂眸,打开画室的门。
他拉开一整扇落地窗帘幔,映出窗外的漫天星辰,银河璀璨,华灯斑斓,盛大的夜景浩瀚壮美。
顾千欢定定看了看,有些出神,他的指尖贴在落地窗上,因为用力隐隐发白,顾千欢看着落地窗外的夜景,晕眩袭遍全身,仿佛听到了风的声音,告诉他,跳下去,跳出这该死的命运!
摊开的双手死死攥握,指甲几欲嵌进肉里,他丝毫没感觉,转身打开颜料盒,一管一管的颜料在调色盘上晕开,空白的画框不知道搁置了多少天,白得刺眼。
顾千欢抓紧笔杆,看见满目的白,看见满目的血,化开的颜料滴在地板上,浓稠若血,画不了,他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