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荻像是才想起,立马松开了抓住姜煜的手腕,有些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哥哥....是不是把你抓痛了,刚刚情况比较急。”
姜煜看了他一眼,安荻读不出他眼里是什么情绪,随后姜煜转了转自己的手腕,斜了一眼因为用力被抓得有些泛红的皮肤:“你力气确实挺大。”
“两位之前有预定......”上来迎接的店员话还没说完,就反应过来这是刚刚问监控的客人,她看了看姜煜又看了看一张脸全是伤的安荻,差点惊呼出来,“客人你没事吧?”
安荻习惯了在外面光鲜亮丽总以最好的样子出场的方式,刚刚跑得又急脑子根本没想这回事,压根忘了自己现在在别人眼里有多狼狈。他闻言摸了摸脸,低下头有些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
姜煜有些敏感地察觉到安荻的后退,安荻从来给自己的感觉都是自信和别人视线焦点的人,他第一次注意到原来他也会生出这种和往日不符的消沉和逃避。这个人不会因为被人打而产生瑟缩,但是会因为自己现在不是最佳状态的脸蛋而想藏匿。
“没事,他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姜煜对着店员边说边把外套脱了下来搭在了安荻的身上,随后把外套帽子掀起来盖在了他的头上。他的尺码比安荻大,帽子几乎是很轻松的就让安荻的脸隐在了阴影中。
“走吧。”姜煜自然地揽过了他的肩膀,放轻了声音,没有理会店员带着八卦探究的眼神,径直把安荻带回了座位。
安荻在姜煜把帽子掀上来遮住自己的那一瞬间有点想哭,不是被打的委屈,就是觉得有个人能明白自己现在的狼狈,为自己遮雨的那种感觉实在太过微妙。姜煜揽住他的时候,安荻还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心脏也开始不合时宜的加速。
“你坐一下,我让他们把这些菜打包,我再送你回去。”姜煜招呼了个店员过来。
“没事的,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安荻有些慌忙地抬起头,生怕自己麻烦了姜煜。
姜煜看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敲了敲桌子:“你不怕被人跟到家里?”
安荻突然觉得吴少那种人也不是干不出这种事,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那麻烦了。
姜煜一路上也没问安荻发生了什么,两个人都很安静。等到了楼下,姜煜找了个停车位,才跟着安荻一起上的楼。
安荻租的公寓还比较宽敞,客厅带了一个小阳台,室内装修得也很温馨,不过茶几和沙发上放了一堆衣服饰品,虽然看起来有些乱但也算有点人气。姜煜环顾了一圈,觉得和自己想象中有些差异,他本来以为安荻家会装修得天马行空的。
“你是欠债了?”姜煜把打包盒放在了茶几上。
安荻着实没想到姜煜居然是这么想的,他把帽子掀开,站在客厅的全身镜里看了一眼自己的脸,心疼得不能呼吸:“当然是吴少,我怎么可能欠债。”
姜煜大概没想到又是这个人,他皱了皱眉:“他打的你?”
“他没动手。”安荻转过头,把自己上厕所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又给姜煜讲了一遍。
姜煜听完觉得这人实在下作得过分,只是他一直秉持着和周围的酒肉朋友来往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对他们的品行也不做过多评价。
“你家药在哪?你这脸怕是要青好长一段时间吧。”姜煜把打包的菜拿出来,自顾自地放进了微波炉里加热,也没问安荻。
安荻心疼地摸着自己脸,把一箱几百年不用,但是依然存在家里的药箱从抽屉里抱了出来。姜煜蹲下来看了一眼,他们平时经常有跌打损伤这些,对这些药膏也算得上熟悉。
“先擦酒精吧,你这脸都破皮了。”姜煜把棉签拿了出来,蘸了点酒精就朝安荻的脸上按了下去。
“嘶————”安荻痛得倒吸了口凉气,有些委屈地看向姜煜,“哥哥,你能不能轻点。”
“哦。”他忘了这个人平时护肤细皮嫩肉的,和他们这种体育生哪能一样,随后就放轻了力度,“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看起来弱不经风的,结果还挺能打?”
安荻垂下眼,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因为初高中经常打架。”
姜煜换了根棉签:“看不出来啊,你以前还是不良?”
“不是,因为我和女生玩得好,喜欢的和穿得也和大部分同龄男生不一样,那些人就总爱骂我娘炮放学后堵我打我,我总得自卫啊,所以一来二去就还算经常。”安荻的语气没什么异常,他不畏惧那些骂声和拳头,只是他也不想重温。
姜煜听着他状似随意的语气,和垂着眸能看到在颤动的睫毛,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觉,青春期的男生确实大部分都又自我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