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越川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习惯性接受着不属于自己的压力。因为随之而来的,就是雷恩的缺席。
一旦拥有理想的工作环境,在无人打扰的前提下,这三个月的堆积很快就能完成。
重新核对过每一份表格数据,越川从口袋里掏出了魏谌留给自己的空白纸,以及,一支笔舌已经不出墨的钢笔。
他摊开纸张,拿起文件旁的圆珠笔,思索着要如何开头。
将事件经过撰写成文字并不困难,只不过,越川还是对魏谌的目的抱有一丝怀疑。倘若他真的想从自己口中探知全貌,又为什么要刻意用雷恩来刺激自己?他们真的有所接触吗?
越川猜测,魏谌的本意可能是想挑起对立。
……这就意味着,他盯上自己了。
当越川从长久的沉寂中回过神,一张纸已经记得满满当当。他刚想把笔迹收起,亲自交到院长室。这时,器材室的门开了。
越川的第一反应是将钢笔收回口袋。
雷恩大步走来。
他看着桌上堆叠的表格,不由对越川的工作效率发出一声揶揄的感叹。
“干得不错。没想到你还挺适合干下等人的差事。”他很快注意到了那张纸,并向它伸出手,“你在给谁写信吗——也许是你死掉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