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见我的问题了吗?”
“嗯。”
“为什么不回答?”
又是沉默。
“……好吧,我们继续。你能说说你是怎么到那间办公室去的吗?或者,为什么要去那儿。”这位叛逆少年的父亲尽可能地保持耐心,“宿舍距离办公室有一段距离,你也许会被安保人员逮住。”
越川怔怔地答:“走过去的。”
帕特尔的语言系统罢工了大约二十秒。等他意识到自己停留在某一个问题的时间过长时,他捏了几下鼻梁,深呼吸。
“你认识袭击你的那个人吗?”
越川垂下眼眸,默然无言。
帕特尔试图观察他的情绪表现,但越川展现出来的一切都太过镇定:“你们之间有发生过什么吗?”
这孩子就像一尊雕塑一样静坐不动。
“地上那些血是你的吗?”他快要崩溃了,伸手抹着脸保持冷静,“你总得说点什么吧。”
“不是。”
谢天谢地,他总算有点反应了——帕特尔推了推眼镜,在笔记上写下一行带有主观情绪的文字。
他合上本子,十指交错着对越川说。
“我必须给你提个醒,孩子。现在我还能好声好气和你交谈,等到外面那个人进来,绝对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他郑重地警告,“你确定还要保持沉默吗?”
男孩的表情如湖水一般平静。
他点点头,像是认可了他所说的特权。
帕特尔起身离开。
“那就祝你好运吧。”
-
“他很难缠。”走廊外,帕特尔对魏谌抱怨道,“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告诉我,也不肯配合。我又不是什么心理医生,这根本没办法进行下去。”
魏谌抬起眼皮,座椅上的男孩在斜目里无声地闪过。
他忍不住抚过脖子上的医用纱布。
“当然。”他说,“如果这么轻易就能问出来,我早就允许你动刑了。但很明显,他不吃这套。”
“管他什么样呢。我该走了。”帕特尔重重地叹了口气,往前走去,“降压药还留在宾馆里呢。我的血压一定又升高了……”
魏谌撑起身来,走向气氛僵持的房间。他的手落在握把上,指纹锁响起验证正确的提示音。
“维拉,记得管理一下这里的秩序。我还有很多人要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