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越川分别后,魏谌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休息室。
越是接近娱乐室,他扶墙而行的脚步就越趔趄,像是高浓度酒精造成的脑部供氧不足。他按着胀痛的太阳穴,推开房门。里面还有几个人在收拾残局。
提诺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对。
“魏先生,你又头疼了吗?”他连忙将男人搀扶到沙发上,快步跑向走廊,“——我去给你拿药来!”
魏谌一只手撑着靠背,疲惫地躺下去的一刻,只觉得耳鸣加剧,近乎要从内部撕裂鼓膜。他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随手夺过的玻璃杯被捏出一道裂痕。
“冷静点,魏!”维拉抢下Omega手里的杯子,攥住他的手腕将其狠狠放倒,避免进一步的破坏,“你的手不想要了吗?”
魏谌没有说话,而是不甘她的掌控,奋力挣扎起来。
“人呢?药呢?”维拉扭过头,冲几个手忙脚乱的Omega吼道,“再不拿过来我就动手打晕他了。”
提诺很快找来止痛药,靠维拉卡住他的下巴才勉强灌了进去。魏谌指节发白地仰倒在沙发上,刚喘上几口气,就晕晕乎乎地发现一群人围在自己身边。
“行了。”维拉放开他,看着自己因脱力而颤晃的手,心有余悸地擦了把汗,“让他休息会儿。”
但魏谌的注意力并未集中在嘈杂之间。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去做那段无聊故事的听众。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就不会在走廊逗留那么久,也不至于旧疾复发。
——为什么要留在原地,为什么要听那个小子倾尽所有?对于一段只应保持在肉体层面的关系而言,这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喘息间,魏谌眼前模糊,手指也不知道抓住了谁的袖子,猛一下拽至身前。
周围响起的惊呼声中,他迷迷糊糊地想。
这就是地位与财富带来的一切,是挥霍不尽的权力。而有了这些,过去的影子就不会紧咬不放……
还不等他凑上前去,一道熟悉的女声在耳边炸开。
“都说了几遍了!再沾上你那股要命的信息素,我女朋友可是会活活打死我的,别跟我玩这套!”
……好痛。
***
第二天一早,越川就被维拉叫过去处理文件了——至于为什么出现在院长室的人不是魏谌,维拉告诉他,老板今天身体不适。
“怎么了吗?”越川担忧地拿起笔,看着她。
“睡一觉起来就会好了。”维拉耸肩道,“可能只是单纯的睡眠不足。魏以前的情况更严重,还得找几个人陪他呢。到了这地方以后,反倒有所改善。”
越川听得一知半解:“他一直睡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