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川仿佛是在上午那简短且潦草的深吻中学到了精髓。
虽然动作生涩,缺乏让人沉迷的吮吸细节,但他轻舔唇瓣、扫过黏膜的举动已经不至激起自己的反抗。
魏谌忍不住漏出一点鼻音。
这样很好,只要这层关系保持下去,这孩子就会沉溺于此不可自拔。他将理所当然得到对方的一切。
奉献,或者是信任,更重要的还有……心。
作为从各方面为他开了苞的老手,魏谌知道怎么对付一个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小男孩。就像驯养一只带尖牙的小野狼,随时得做好挨上一口的准备。
可当心急如焚的小狼崽真的得逞时,魏谌总感觉背脊阵阵酥麻。
他被这个没有丝毫经验的新手吻得透不过气来,两腿在窒息中痉挛一阵。他想推开对方,却连说教或命令的空隙都没有。
早知道就不教他了。
魏谌无力地想。
觉察到身下的Omega呼吸困难,越川识相地放开了他的脖子,手掌覆住胸膛,倾身在那湿润的嘴唇上蹭弄起来。
“我学会了。”他低声说,“接吻。”
魏谌被他占了好半天的便宜,都说不清自己该不该发火。直到越川捏住他的胸口,使劲吸咬,他才对现状有所清醒。
这小子。
不会还在为今天早上的事闹别扭吧?——魏谌刚要拍开他的脑袋,却不曾想越川连眼睛都不抬,就这样用力一嘬。
无形的电流沿着背脊一路贯穿至后脑。
魏谌打了个哆嗦,他的足背绷得笔直,脚趾蜷紧。后腰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
“……没完没了的小子。”他断断续续地抱怨道,“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就像没长大一样,讨人嫌。”
***
考虑到手掌受伤的缘故,越川在他身上尝个饱足后,很快放过了低喘连连的Omega。不过,由于先前嬉闹得太过火,魏谌不得不在睡前吞了两粒安眠药。他再三警告越川不许动手动脚后,便独自揽过被子闭目养神。
越川依稀记得维拉说过,魏谌的睡眠质量一向不算好。
因此,前半夜过去好几十分钟,他才找到亲近的机会。兴奋过度的双臂自背后搂住熟睡的Omega,鼻子钻进了纠缠又散乱的发丝间。
一如既往,很让人安心的味道。
越川闭上眼睛,意识渐渐沉坠下去。眼帘合拢的一刻,他模糊地看到一根被积雪压弯的树枝——它落在一望无际的冻原之上。远方的新雪刚霁,积成皑皑的山脊线。
凛风穿过木头的缝隙漏进木屋。带来枪栓制动的声响,带来不知谁的悲鸣。
“妈妈,他们在shā • rén。”裹着一条脏床单的小男孩踮起脚尖,指向不远处的木屋,“又是枪声。”
越川眼疾手快地从窗边抱起年幼的弟弟,在屋外的人发现异动前将他带回脸色苍白的妈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