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拐身继续降至监控室时,侧后方一道安全门霍地打开。
有什么粗粝细韧的东西——他怀疑那是一条钢绳——从后方勒住他的脖子,往上提起。他的肺里再也没有空气了。喊叫被扼杀在咽喉深处。
袭击者将他直往里拖。安全门也被足尖无声地带上。
他踢蹬双腿,挣扎间只来得及看清对方的脸。魏谌毫无表情地看着他狰狞至极的眉睫,抬脚勾过来一张转椅。绳端穿过凹槽,系上一个脱不开的结。他一脚碾在雅各布腿间,将其固定在椅子上,转入房门大开的监控室。
雅各布本就有伤在身,直接被他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折磨得五迷三道,一仰头就看见了满墙的显示屏——它们全被人为破坏了。
“你给他打的是什么?”魏谌依旧居高临下踩着他,一刀剁进他手背,钉在扶手上。那双足以令人屏息的漂亮眼睛倨傲意味地半眯着,从上方俯视过来,“我要的回答呢?”
“一点……有意思的东西。”神棍差点喘不上气,只好艰涩地舔了一下嘴唇,“我知道你非常讨厌我们,不只味道,不只身体。所以我最好奇的是,如果他也变成我们这样——你会怎么想?”
枪托准狠地砸向他的前额,鲜血涓涓而下。
“我在问你话。”魏谌掌根前推,换了个弹匣——这只shǒu • qiāng他是在监控室找到的。他一扬下巴,惯有的命令口吻不容任何人置辩,“现在是你该提问的环节吗?”
雅各布眨了一眨眼,冲他咧嘴露出带血的牙龈。
“我很抱歉。”
“我问,你答。有什么别的异议吗?”
“说真的,我可不敢有……”
魏谌站在座椅前,神色不豫地瞪着他:“这种回答我也不喜欢。”
“——抱歉,我知道错了。”相连的音节咬得很重,“请你原谅。”
“剂量是多少?”
“一整根。”
“给我一个解决这事的办法。二十秒,自己数。”他翻出维修箱内的老虎钳,在手心掂量了几下,“如果你的最终答案无法令我满意。我不介意拔光你的牙齿。”
雅各布半是自嘲地笑笑。
“可我不介意。”他说,“西海岸是一个完美之地,滋生着各种各样的教派。能从中脱颖而出的团体,往往早就渗透进了政界与商界。想要拔除我们,远没有拔除一颗牙齿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