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差点要被她给说服了。
宋悠悠不想再打扰这两个人,临走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悄悄贴在她耳边说:“记得看看这家伙还能不能用,那方面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哦。”
余欢由衷佩服:“你不去做媒婆真是屈才了。”
宋悠悠离开,佣人上了新茶;余欢同祁北杨面对面坐着,她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问:“说吧,你这次目的是什么?”
两个人都那么熟悉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祁北杨坦坦荡荡:“追你。”
余欢猜到他会这么说,可心仍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她将茶杯匆匆放在桌上,溅出来的水跳到指尖,不烫,但她仍是缩了手:“你怎么这么……”
说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词语来。
“喜欢人不犯法,”祁北杨说,“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追求也不是罪。南桑,我就看上你了,我能怎么办呢?”
后面那句话无可奈何。他递过去纸巾,余欢接了过去,慢吞吞地擦着手背。
祁北杨就是这样啊,认准了的事情就绝不会回头。看中了的东西就要立刻得到,买不到的话,也绝不会用同类型的将就。
余欢不是没有想过,倘若当年她没有参与那场演出,倘若祁北杨没有去看,那么他是否会倾心他人;然而事实证明,哪怕这人失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再看到她的时候,依旧会疯狂追求。
这人也曾经那样真切地给过她温暖,如珠如宝地呵护着,捧在心尖尖上。
余欢都不知道自己被他看上是福气,还是祸患。
但她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的温柔攻陷。
余欢能清清楚楚瞧见他所铸成的尖刺,却仍是忍不住地想要往下跳。
她说:“你今晚可以留在这里,不过不能住在上面,我会安排你住在乔的隔壁。”
“那你的回应呢?”
“什么回应?”
“上次的表白啊,”祁北杨说的理所当然,“考虑好了吗?”
余欢犹豫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
这下轮到祁北杨惊愕了:“试用期?”
“对,”余欢的脑海中,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形,她抚摸着自己的衣角,轻柔地冲着祁北杨微笑,“咱们签订一份合同,你可以做我一个月的试用期男友。试用期结束后,能不能转正,就看你表现了。”
—
余欢在房间中研究了一下午,终于谨慎地起草了这一份“试用男友合同”。
参谋宋悠悠有些惆怅:“你有没有觉着,这份合同的条件,嗯,有点太苛刻了呢?”
她的手指压在合同上,上面那一句清清楚楚写着,试用期间,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对乙方进行亲密行为(牵手及牵手以上)。
宋悠悠吐槽:“你干脆写脖子以下亲密行为禁止好了。”
余欢欣赏着自己列的条例,笑了:“脖子以上的也禁止,严禁。”
这一条仅仅是前提,再往下看,要过分的多——
甲方必须时时刻刻向乙方报备自己的行程,事无巨细;不可单独与异性独处,即使是工作上的事情也不例外;不许让异性触碰头发,不许穿膝盖以上的衣服,和同性出去玩耍也需报备,不许在外过夜……
反过来,只有一句。
甲方不许干涉乙方一切行为。
宋悠悠把条例全部看完,目瞪口呆:“你这是在看管犯人吗?”
打印机慢吞吞吐出来两页纸,余欢拿在手中,弹了弹,微笑:“他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不叫他尝一尝这样的滋味,他永远不会了解到被囚禁在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余欢取出笔来,在合同乙方处弯腰签下自己的名字,干干净净,端端正正的两个字。
哗啦,扯出纸张,她屈身,同样在第二张签下。
“悠悠,你之前说的虽然偏激了点,但有一点是对的。总得叫他意识到这么做是错的,不然就算现在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之前我和他都太冲动了,不如定个条款约束着。”
宋悠悠呆呆地瞧着她:“欢欢。”
余欢签好字,合上笔帽,垂眼欣赏自己的签名:“嗯?”
“你真的好帅,想嫁。”
余欢笑了,顺手揉揉宋悠悠的脑袋:“想着吧。”
宋悠悠突然不想站欢杨了,她想站欢悠。QAQ
余欢捏了合同去见祁北杨。
她原以为这样“丧权辱国”的条例,他不会答应,结果祁北杨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一目十行,刷刷刷就痛快签字。
余欢这才放心地叫乔领他去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