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唐泥人停下了脚步,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可背影却是有些失落。
半响之后他才沉声道:“你这傻小子!这是老将军不欲咱们掺合进去呀!这种事情,可是会流血,会死人的,他呀!性子还是和当年一般无二。”
“那咱们该怎么办?”
唐泥人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那层层叠起的肥肉,突兀得说了句:“这么多年,倒是养了一身好膘!也不知当年那甲还披不披得上?”
“傻小子,你老实告诉阿爹,你怕不怕死?”
“阿爹,你是傻了吧!这世上哪有人不怕死的,儿子当然也怕呢!”
“其实阿爹也怕!哈哈、哈哈……”
声音渐行渐远,最终再不可闻!
杨念看着眼前的道院,这地方说起来,他已经来了好几回,可每次都是来去匆匆,身为昆仑弟子,却对这宗门世俗里的大本营,没有半分熟悉感觉。
玉柱飞檐、巍峨连舍,阳光浇洒在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目的金光,朱红色的大门敞开。
不时,有那着了青色学子服饰的少年郎来回进出,向着正走进大门的杨念投来好奇的目光。
杨念向着门后的两层木楼走去,在大夏,所有的道院布局都相差若仿,也不禁外人出入,只需要记录下,便可随意走动。
可这回接待杨念的却不是以前的中年教谕,而是一位白发苍苍的驼背道人,颤颤巍巍,还不时咳嗽几声,看上去仿佛有些弱不惊风。
可杨念的眉角却隐隐抽搐了下,这些前辈高人都是些什么毛病?
怎么都喜欢和这守门人、扫地客死扛?
他恭敬得行了礼,没敢有半点怠慢,然后才递去身份玉碟。
那老道慢悠悠抬起头来,看了他半响,才笑得见牙不见脸道:“清渔、清字辈?这一代后生还算是不错!老头子守元,你小子可还得唤我一声师叔呀!”
“守元师叔!”
杨念老老实实的叫人,乖巧得让人难以置信!
“嗯,守炼师弟这些日子正在后山清修,你自去便可!可还识得路,需不需要老道送你一程?”
守元老道将他名字一笔一划记下,字迹只能称得上算是工整,但是一眼看去,每一笔、每一划,就好似一把把飞剑般,凌厉森然。
让你这元婴境真人送下?杨念头上冷汗都差点流下来,可拉倒吧!
他赶紧回答:“师侄已经来了几回,不需要麻烦守元师叔呢!”
见着他脚步匆匆离开,后面老道还在咕哝:“老道难得近日心情好,来这守几天门,难道就这般可怕?现在的后生呀!”
道院后山那就真是座小山,山不高,竹木森森、溪水潺潺,环境很是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