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桥这么想着,又提醒道,“方才我亲了殿下好几下,殿下要亲回来,要比我亲的次数多。”
然后他又想起来嵇雪容喜欢咬人,他补充说,“殿下不能咬我。”
念桥一本正经的说完,房间里燃着香,他在黑暗环境中看到嵇雪容的侧脸,嵇雪容侧脸冷艳精致,朝他覆盖来时,他能抓住嵇雪容的长发。
他唇边贴上来两片柔软,幽香顺着传过来。他亲嵇雪容,和嵇雪容亲他,是两个概念。
嵇雪容略微垂眸看着他,蜻蜓点水一般碰了一下,嗓音低沉,“这般?”
眼底像是倾洒了银河,与墨色相融,仿若星辰倒灌而入。
念桥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耳边酥酥麻麻发热,唇边被碰的地方也像是点了火。
“嗯……”念桥干巴巴地应着,他还在一手扯着被褥,他的手被抓住,嵇雪容轻而易举地扣着他,侵入他掌心,覆盖住他柔软无骨的骨节。
“殿下,我们还是睡觉吧。”念桥直觉不太妙,他被嵇雪容抓住,整个人好似待宰的柔软羔羊,正引着颈等待鲜血的屠戮。
“念桥,你自己方才说的,这么快就要反悔?”嵇雪容指尖摩挲着他唇畔,对他低声道,“孤喜欢信守承诺的人。”
若是想要嵇雪容喜欢他,他第一件要学的便是说话算话。
念桥觉得这件事他就不太容易做到,他经常和嵇雪容撒谎,怎么可能每一件事都能做到。
呼吸喷洒在念桥颈边,念桥有些不自在,嵇雪容气息透出些许侵略性,与平时温和的气势不同,让他感到不适应。
他的唇瓣被堵住,热度从耳畔一路蔓延,唇腔里全部都是嵇雪容的气息。他哪里知道只是亲嘴巴便能让他受不住,他唇瓣之间有一颗唇珠,如今唇珠颜色变得鲜红澧丽。
念桥眼角含了一汪泪,他想要推开嵇雪容,可这是方才他自己提出来的,他现在若是不让嵇雪容亲他,万一以后嵇雪容都不亲他怎么办。
可是他不想要这般的亲法。
“殿、殿下……”念桥唇腔里的空气被掠夺,他嗓音有些发颤,细白的指尖略微蜷缩着,他有些受不了了,想起来上次便没忍住……
这般亲下去……他不想丢人。
“我错了,殿下。”念桥没忍住想要躲,他嗓音细细软软,像是小动物在哼唧,清澈的鹿眸蓄满泪水,唇瓣仿佛染了花汁,衣衫散开些许,露出来的肌肤雪白细腻。
嵇雪容修长的指尖扣着他的手腕,他没忍住夹紧双腿,眼泪落了下来,他的眼泪被嵇雪容用指尖擦掉,脸蛋因为生气憋的通红,避开了嵇雪容的指尖。
空气安静下来,嵇雪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略微挑眉,拿开念桥遮住眼睛的胳膊。
“念桥。”嵇雪容喊了一声。
念桥羞的满脸通红,嵇雪容一定是故意的,他缩成一小团,想要生气,但是想起来刚哄的嵇雪容开心一点,他不能半途而废。
可是嵇雪容高兴了,他不高兴。
他好丢脸。
耳边传来细微的动静,嵇雪容手指略微向下,明白了什么,他耳尖似乎被碰了碰。
“裤子脏了。”
念桥嘴巴还在疼着,咬嘴巴的时候感觉到了细微的疼,他被嵇雪容轻而易举地抱起来,抱起来时还有些不乐意。
嵇雪容碰了碰他的耳尖,对他道,“你是要自己换裤子,还是孤帮你换。”
念桥闻言才肯睁开眼,眼眸里还是一片湿润,瞅着嵇雪容,颇有些生气,闷声闷气道,“我自己换。”
嵇雪容喊了上善的名字,上善进来送了新的衣裳,他还在嵇雪容怀里坐着,不禁埋进嵇雪容怀里,不愿意让上善看见。
上善未曾看他,衣服送进来之后就下去了。
说是他自己换,实际上最后是嵇雪容帮他换的,念桥缩进被子里,嵇雪容隔着被子又摸了下他的耳尖。
“若是有事便叫人。”
念桥在被子里听见动静,如今已经夜深,嵇雪容这是要去哪里?
他此时也没心情过问,不大想跟嵇雪容说话,满脑子都是嵇雪容让他这么丢脸。
他趴在被褥里慢慢地睡过去,这么一睡,睡到竖日,他醒时床上没人。
似乎嵇雪容没有回来?
念桥回想起前一天的事情,他第一件事便是要找嵇雪容,光着脚下床,在雅间里晃了一圈。
雅间分为里外三层,他睡的地方在第三层最里面,外面都挡着屏风。
他出去的时候听见了人声,屏风后面似乎有人。念桥刚踏出去,便听见了傅晴明的声音。
“殿下,命格一事,宁信其有之,不可信其无。先前国师预言全部实现……殿下,国师所谏,应当慎戒。”
念桥听见是傅晴明的声音便愣了一下,他发出了动静,这时,嵇雪容也已经看见了他。
底下的傅晴明也跟着看过来,视线落在念桥身上,略微停顿。
傅晴明还不知道他蓄意勾引太子,甚至多次告诫他远离嵇雪容,是不是也是怕嵇雪容心软,到时候改变主意不杀他?
念桥心里打鼓,他刚醒脑子反应的慢,一双眼眸下意识地瞪大,看着傅晴明,慢半拍的反正过来傅晴明刚刚说的话。
“醒了怎么不叫人。”嵇雪容唤他过去,他背后僵直,慢慢地走到嵇雪容身边。
他生怕此时嵇雪容对他做什么亲密的动作,万幸嵇雪容似乎没那个打算。
“傅笠,你不要吓到他了,他如今没有犯错。”嵇雪容对傅晴明道,“国师所言,孤自当警戒,有劳你为孤操心。”
念桥有些害怕,心跳如鼓点,他躲在嵇雪容身后。
傅晴明还看着念桥,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问道:“殿下,你宠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