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宁叹口气:“那您挖吧,动静小些,别惹来狱卒。”
萧风生看着手上的银铲,心中叫苦。
他原本是想哄骗这傻小子干活的,但是现在人家话都说得那么明白,此处就是一处死路、绝地,是绝无可能同自己一起干的。
罢了,自己干就自己干吧!只要这小子不泄露自己计划就行。要不是全刑狱只有他这间囚室才通向出口,这事自己就偷偷干了,省了多少风险。
萧风生于是埋头苦干了起来。
楚江宁倒也不闲着,他一边好整以暇的看着萧风生干活,一边还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天。
可怜萧风生,辛苦干活不说,还得花样陪聊。
半个月后,萧风生气喘吁吁、灰头土脸的从洞口处爬上来,满脸丧气:“居然真被封了!”
他瘫在地上,全身无力:“是老夫一意孤行,不信小友之言。”
楚江宁关切的问道:“萧老,您还好吧?”
萧风生摆摆手:“无事。只是白费了这半月功夫。”
他不愧是挖地道一百年的狠人,心态很快就调整好了。
滋溜的爬起来,拿起那日楚江宁绘制的地图,琢磨起来:“至少我们现在有了正确的方向,只是这个地方,要重新挖怕是要费不少功夫。”地图所指之处,与他们现有的地道南辕北辙,要颇费一番功夫。
不过现在他们有两个人!
只要再挖……五十年。
萧风生在心里筹算着,却听旁边楚江宁凉凉道:“其实,这地图是假的。”
萧风生:“?”
楚江宁露齿一笑:“其实,我也不姓张。”
萧风生:“你……”
“其实刑狱并无人修缮过,您挖的那处确实是唯一的出口。至于为什么您挖不动,是因为前几日我已叫人把它给封上了。”
萧风生抬眼看他,面色阴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骗我?”
楚江宁缓缓道:“这从何说起啊。是您先给我开了个玩笑,说您是前福源郡首萧风生。所以我便也给您开了个玩笑罢了。”
“我确实是萧风生。”
楚江宁眼角弯弯:“前福源郡首萧风生两百年前确实因罪下狱,但他长得可不是您这副模样呢。”
“萧风生”无比震惊:“你居然知道萧风生的形貌?”
萧风生两百年前因罪下狱,现被囚在上一层。他看这小子年纪轻轻,恐怕不超过两百岁,所以特地说了一个两百年前之人,自问天衣无缝,怎料竟被人一眼看穿。
何止如此,这五洲四海近五千年有名有姓之人的资料都在他脑海之中,不过这就不足为此人道了。
楚江宁继续道:“你以萧风生之名接近我,恐怕是因为真实身份难以启齿,以你的年纪形貌,应该便是那五百年前名满五洲的五洲第一骗子白天知吧?”
五洲第一骗子白天知成名于五百年前,他行骗史上最光辉一笔便是骗了时任五洲第一仙宗天霄宗的宗主楚尽衡。
他自称天赋神通,花言巧语,哄骗楚尽衡可助他登极称仙,与山川同寿,最后将天霄宗大半资产尽数骗走,消失无踪。
天霄宗元气大伤从五洲第一仙门沦为二流,沦为五洲笑柄,楚尽衡气急败坏旧伤复发,撒手人寰。
整个天霄宗摇摇欲坠,值此风雨存亡之际,全靠少宗主楚临雍力挽狂澜。不仅重复天霄宗昔日荣耀,更是诛杀魔宗六祖,灭三宗七门,一统五洲四海,登顶至尊。
期间更是顺便抓到了消失已久的白天知,只可惜此人坚决不肯透露被他骗走的天霄宗资产被藏在何处,无奈之下楚临雍只得将其囚入刑狱,日夜折磨。
白天知苦笑一声:“你……到底是什么人?”他自问聪明一世,到头来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所骗。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楚江宁微笑:“我不姓张,姓楚,楚尽衡乃家祖,楚临雍乃家父。”
白天知:“……”
他!
听不得!
楚!
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