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找事。
半晌,才听帝君道:“此事本君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楚江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孩儿告退。”
他轻轻松松、潇潇洒洒的离开景华宫。
姚尘宫。
从殿下口中听了此事详细,如萤沉默了半晌,方小心问道:“殿下,您是否想过……君上大怒,怒的可能是有人欺辱您,而非是想要向您问罪?”
躺在美人榻上,楚江宁舒舒服服的吃着灵果,理所当然的道:“我知道啊。”
如萤:“……那您?”
楚江宁一笑,无比认真的道:“他不喜之时,便动辄得咎,百般训责。他高兴之时,便心疼不已,爱子情深。这世事难道就该他高兴如何便如何?他虽主动示好,但本殿不接受。”
如萤:“……”
她心悦诚服:“殿下说得极是。”
姚尘宫气氛愉悦,景华宫就倒霉了。
这几日帝君心情极差,面沉如水,堪比魏妃娘娘小产。是以整个景华宫上下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
哪怕到了朝议,帝君也是脸色阴沉。
“启禀君上,魏家纵容族中子弟行凶,竟污辱容辞主事之夫人。奸污师母,世所不容!还请君上从重处置,以平天下非议。追究魏家管治不严之罪!”这是礼曹陆大人。
容辞“……”
“启禀君上,魏元虽年纪尚幼,但平日勤奋好学、严于律己,在阁中名声盛佳。这所谓奸污师母,实乃遭人陷害,还请君上明察!”说话的乃当今魏家家主的二子魏云。
容辞:“……”
陆大人当即反驳:“当时场面有何若泽大人及阁内一干侍从婢女亲见,众目睽睽之下,岂容有假!你魏家如此袒护一奸污师母的败类,是何居心!”
容辞:“……”
魏云“眼见未必为实,魏元纵是再胆大包天,青天白日怎会公然在容大人的住处奸污他的夫人!此事必是遭人陷害。”
容辞:“……”
二人唇枪舌剑,互不相让。
君上方道:“此案由星罗司全权接管,何卿你来说说吧。”
何大人出列道:“禀君上。据容夫人的随身侍女所说,魏元此人时常在容大人住处外偷瞧容夫人,显然不轨之心已久。事发当日又误食了cuī • qíng之药,才鬼迷心窍,奸污师母。此事魏元已全数招供,此案已结清,并无疑点。所谓天地君亲师,魏元此人目无尊长,世所不容,当处极刑,以肃风序。”
此话一出,殿内一震。
何大人所言,尚有未尽之处,但众所周知,他此番所言必是出自圣意。
是以,就算是魏云,也出奇的沉默了。
君上沉吟了一番:“准了。”
此事虽事涉魏家,惊世骇俗,但魏元到底不过是个小人物,几句话便轻轻揭过,议事继续。
这次出列的乃是秦家家主秦延。
“禀君上,距离南军军权交接,已不足半月。但眼下魏家出了这事,族中子弟如此胆大妄为,败德辱行,可见魏家家风如此不堪,管治一家尚且如此,如何掌管军权,护佑帝都。请君上暂免魏家接掌军权之责,由我秦家接管!”
帝都军分为南军和北军,北军为内军,护佑帝宫。南军为外军,负责帝都日常巡逻、防守。
北军现由帝君的心腹鞠光将军掌管,而南军,按例由八大世家轮流掌管,虽然军权实际上都在帝君手中,但掌军之权着实太大,每一年军权交接都惹来不少fēng • bō。
现在掌军的乃是司徒家,按照顺序依次应为魏家、秦家、韩家。现在秦家以魏元之事为借口,意图抢占军权。
秦家这样一说,魏家便炸了。
魏家家主魏诚怒道:“魏元之事不过是小节,与军权之事何干。你秦家如此小题大做,简直居心叵测!”他差点跳起来撕碎秦家主,若非魏元之事已经帝君定调,他恐怕还会说是秦家为了军权蓄意诬陷。
“确是如此。”司徒家家主也慢悠悠的帮腔道:“这魏元不过是魏家旁支,魏家族中子弟过万,门徒千万,出个一二渣滓也是正常,倒也不必一竿子打死。只是……君上,这事既然出了,这魏家上下确实该好好整顿一下。这掌军之权确实也不合适立刻便给,不如暂缓交接之期,待魏家治家完毕后再行交接吧!”
“老司徒!你们司徒家已经掌军一百年了,现在还罢着不放又是何居心。这天下是君上的天下,这南军是君上的南军,还不由你说了算!”
先是魏、秦、司徒家开始争军权,然后其他世家的也掺和进来,吵做一团,场面混乱。
“够了!”帝君眉头一皱,喝止道。
“本君还未死呢,你们在这儿争什么?”
殿内立刻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任再没眼色的,都能看出君上的不满。
几位大佬们心中疑惑,往年他们也是这般争吵,君上从未阻止,甚至隐隐还有几分放任的意思。
今日怎么如此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