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紫衣,容貌俊美的魏庆站在魏家家主的书房,笑容满面。
魏家家主翻看着手上厚厚的文牒,面色看不出喜怒“庆儿,君上传位于大殿下之事如何看?”
魏庆低头“此乃朝中大事,庆儿不敢置喙。”
魏家家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无形的目光却犹如实质,压迫得魏庆汗湿重襟“祖父听闻,你在渊海阁与江宁殿下一见如故,十分投契啊。”
魏庆头都不敢抬,嗫嚅道“回祖父,孙儿确曾对大殿下主动示好,却是因为姑姑要求,蓄意接近以资利用。可惜他一听我是魏家人便对我敬而远之,投契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魏家家主再问“那魏元之事,你作何解释?”
魏庆目光纯澈“魏元之事怎么了吗?”
魏家家主看着他,半晌呵呵一笑“魏元咎由自取,你可万万不能学他。祖父唤你来不为别的,最近帝都是多事之秋,你平日就好生在家中修炼,无事不要出去了。”
魏庆点头应道“谨遵祖父教悔。”
他走之后,魏家家主轻轻的敲了书案三下,一道黑影闪现,单膝跪地“主人。”
魏家家主吩咐道“盯着他,这几日他去了何处见了何人仔仔细细都给我打探清楚。”
之前魏元之事,他以为不过是家中小辈勾心斗角,虽然破坏了他的计划,便也未曾计较。但今日观之,自己这个大孙子果然有问题。
暗卫得令而去,第二日魏庆的行踪便毫无遗漏的摆在了他书房案前。
魏家家主“……”
他迟疑了一下,声音有些顿涩“这……是什么?”
暗卫老老实实的禀报道“庆少爷今日晨起,便约了好友前去墨涟居吃早茶,后又去了清风阁吃点心,然后去了雨花楼观景,再去了文墨轩品画、尚古坊品剑、抱月楼听书、玲珑阁赏舞南山阁买药……”
“这些是当时附近来往人流的名册。”
魏家家主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名册,陷入了深深的无语之中。
半晌骂了一句“这狗日的兔崽子……”
果然有问题!
叫他不要到处乱跑,结果他一天之内兜了大半个帝域。
不是有鬼又是什么?
魏家家主挥挥手,原想让“办事妥帖”的暗卫下去,没留神碰倒了面前的名册,名册撒了一地,一个名字印入他的眼帘。
韩徽文。
魏家家主捡起名册。
一瞬间脑子无比清明,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什么!
韩徽文,不就是韩家家主韩宗的宝贝孙子吗?
韩家人丁稀薄,韩宗对他这个大孙子可是宝贝非常,时常带在身边。
韩徽文=韩宗?
一瞬间魏家家主猛然明白过来。
原本该归属他魏家的南军军权莫名其妙的丢了,他们几个老东西为了军权争吵不休惹了君上厌烦,将军权给了唯一一个没参与,不,也甚至就没来的那个人。
韩宗!
一切似乎在那时,甚至应该是更早之前就开始布局。
韩宗是姚尘宫的人。
也不知道这老东西是否被猪油蒙了心,竟然投靠了姚尘宫。但既然鞠光可以反,韩宗也并非不可以。
想清楚这一出之后,魏家家主不觉得意,只觉惊惧。
韩宗是什么人,在以前,他们八大世家之中韩家一直是敬陪最末,韩宗此人平日里也不声不响,温温吞吞。但现在,他可是南军督军,手握军权。
他加上鞠光,南北军权尽数在手,也难怪姚尘宫那位如此嚣张。
更糟糕的是,韩宗也参与了他们那日的“大计”,他们自以为天衣无缝,其实一切筹谋早便落入了那位的案前了。
作者有话要说:魏家家主知道了,然鹅没有什么卵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