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无比安静,众人互相交换眼色,心中百转千回。
今上的帝位是怎么来的,无人不心知肚明,也无人服气。
他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是各洲海的主君们雄踞一方,手握兵权,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以如今帝都的实力,若各洲海群起而攻之,帝都必是招架不住的。
但今上是行过祭天之礼,正式登位的君主,大义在手,若是各洲海起兵,便无异谋反作乱。
是以两方如今互不搭理,维持着巧妙平衡。
但今日新君整这一出,难道是想开战了?
以帝都如今的实力,实在有些不自量力了。
楚江宁可不管这些人内心是何纠结,对他而言,他君令既下,自该遵从,不从者,那就对不住了。
七日之后。
姚尘宫。
楚江宁吃着侍女喂到嘴边的灵果,问道“七日已到,人都来了吗?”
如萦迟疑了一下,方才答道“南洲洲主和无幻海海君日前便已入了帝都,北洲洲主据说走火入魔无法出行,仅派了儿子来朝见。至于其他人……还未到,许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她偷偷瞟了楚江宁一眼,十分忧虑。
圣谕既下,四大海君五大洲主却只来了两个半,轻视之意不言而喻,这叫天下人要如何看待君上。
楚江宁有些不满,小声嘀咕道“来了这么多吗?”
如萦“……什么?”
“无事。”楚江宁吃下一口灵果“这些没来之人中,谁态度最为不敬。”
如萦不假思索“西洲洲主!他甚至连传旨的使官都没放进门,实在可气。”
“西洲洲主?”楚江宁想了一想“他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在这儿?叫什么来着。”
如萦露出心神领会的笑容“君上是想?”
她早便对那个胆敢欺辱君上的西洲公主十分不满了,可惜主子记性不好,竟忘了追究此事,让那女人逍遥快活了这些日子。”
楚江宁眼睛都未眨一下“砍下她一只手,给西洲洲主送去,便说是本君赏赐。”
他说得轻描淡写,身旁跪地剥灵果的侍女却吓得花容失色,手一抖,灵果掉了一地,她瑟瑟发抖,连忙告罪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