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在刚刚,楚临雍半跪下来抱他之时,补全了。
所以……
到底是为什么?
他想不通。
第一道花纹象征挚友,所以夜怀夙「死」时他大悲大悸。
第二道花纹象征家人,按理说应该是宋家人才对啊。
楚临雍是楚江宁的生父,而非宋长安的。
在刚才,他确实是回忆起了曾经。
四百年多前。
帝宫。
一个小团子「蹬蹬蹬」的跑过来,奶声奶气的道“父君,我要去碧连天玩,带我去碧连天玩。”
楚临雍摸摸他的头“乖,父君在处理政务,晚些再带你去。”
小团子也不说话也不生气,就是歪着头看他。
楚临雍“……”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吧。”
碧连天。
碧连天乃帝域第一盛地,芳草碧连天,琼浆飞溅,湖光粼粼,美不胜收,最重要的是灵气浓郁,在这儿修行一日胜过外界百日。
这也是那么多人挤破头都想一入的原因。
当然,宁宁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修行,他在玩泥巴。
楚临雍坐在一边,看着儿子乐此不疲的用泥巴堆房子。
陷入了深深的无语之中。
宁宁哼哧哼哧堆了半天泥巴,玩累了。
“父君,我们回家吧。”
他对楚临雍伸出满是泥巴的双手“抱抱。”
楚临雍“……”
他嘴上嫌弃道“别人家的孩子三岁都开始引气入体修炼了,你连自己走路都不肯。”
宁宁歪着头看着他。
楚临雍受不了,只能张开双臂,抱起自己脏兮兮的儿子。
但那只是楚江宁的曾经罢了。
历情历的是宋长安的人生。
如果宋长安和楚江宁都一样。
那夜怀夙的花纹就不对,因为夜怀夙是宋长安的挚友,可不是楚江宁的。
当然,长就长了吧。
关键在于这第三道,又落在何处。
宋长安和纪潇则上了飞剑,离开了帝域。
楚临雍没有阻拦,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楚大哥”是没有什么资格阻拦的。
何况他也想看看,宋长安到底要干什么?
反正他已在他身上设下了法术,天南地北他的去向尽在自己掌握之中。
楚临雍盯着眼前的水幕,面无表情。
只是看到纪潇则与宋长安举止亲密无间,有些不悦而已。
这般想着,突然面前的水幕一暗,所有影像瞬间消失。
楚临雍脸色一变。
被发现了?
是谁除了他的法术。
这只是一个小法术罢了,但是他的法术,岂是常人能解。
至少绝不是纪潇则之流可解。
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时候宋长安身在一片山谷之中。
满面惊慌。
“潇则!潇则!”
四下无人。
他很慌。
他本来坐在纪潇则的法剑之上,但是飞到一半,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他就掉了下来。
纪潇则全然没了踪影。
好歹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当然知道这绝不只是一阵风这么简单。
纪潇则音讯全无,他心乱如麻。
就在他四处转悠想要寻找纪潇则下落之时,有人幽幽的在他耳后吹了一口气。
“好久不见。”
熟悉的声音。
宋长安身体一僵,缓缓转过身来。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张很熟悉的俊美面孔。
“太子殿下……”
宋长安失声叫道。
帝天琅阴森森的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脆弱的喉咙处流连不去。
“你可知本殿下生平最恨的,便是欺我之人。”
“不仅骗了本殿,还盗走了我妖族至宝。”
“你说说看,我应该怎么对付你。”
他语气森冷,一字一句全是杀意。
宋长安头皮发麻“对、对不住,我……此事是我对不起你。”抛却双方立场,他确实是骗了帝天琅。
“任打任罚,我都甘愿。”
宋长安认错的态度还挺诚恳的,帝天琅只是冷笑一声“你这小身板,能经得起我多少刑罚。”
“你那位同伴,可就不一样了。”
“修为深厚,神魂强大,想必能多受点折磨才死。”
他一提起纪潇则,宋长安就急了“是你抓了潇则,你有什么事冲我来,潇则是无辜的!”
他这般维护那个小子,帝天琅眸中狠意更深“你和那个小子是什么关系,你这般维护他?”
“还有方才抱你的那个白衣人又是谁?”他精心准备的妖火,那人竟然随手可灭,修为之深竟让他都看不透。
闻言宋长安低头看了看他身上的白衣,恍然大悟“那个白衣弟子是你易容的。”救他之人有七个,其中有两个不认识,原来那个白衣服的娃娃脸就是帝天琅易容的,难怪他说无缘无故怎么会有陌生人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