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他无比防备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大树。
他早就心生警惕了,因为他和玄清道尊一路斗法,灵力激荡附近的所有草木都尽数湮灭。
唯独只有这颗大树,明明离他们最近,却跟个没事树一样,卓然耸立,枝繁叶茂,郁郁葱葱。
最让他不安的是,他无论怎么感应,都没有感应出任何不妥。
这才是最大的不妥。
所以他一面与玄清道尊斗法,一面还□□留心身后可能的袭击。
果然,在他要取这叛徒性命之时,隐藏者终于出手了。
居然只是……一颗果子。
饶是早有防备,夜怀夙也被这颗果子伤得不轻。
他心中满是震撼和恐惧。
这得是何等实力!
难道是帝君亲至?
在夜怀夙警惕和防备的目光之下,楚江宁从树上飘然落下。
打了个招呼“小夜。”
“长安!”
看见从树上下来的居然是楚江宁,夜怀夙脸色大变,不由分说一把将他扯至身后。
神情紧张的打量四周:“长安,你怎么在这儿?”
“这里很危险!”
“他们有埋伏!”
这下可糟糕了,暗处有高手环伺,长安却这个时候来了,他真怕自己护不住他。
楚江宁轻轻的笑了一下,解释道:“那果子是我扔的,此处没有其他人。”
夜怀夙:“??”
他在夜怀夙震惊和疑惑的目光下走上前去,对着地上的魏庆轻飘飘的道:“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连个孩子都打不过。”
夜怀夙:“?”
他愕然的看着眼前又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心中慌乱不已:“长安,你怎么?”
楚江宁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不带任何不悦,但魏庆却浑身一凛。
他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复又跪下,满脸自责:“弟子无能,师尊息怒。”
楚江宁看了他一眼:“师尊之名,恐不敢当。”
“据说魏少爷已弃暗投明,改换师门了,本座怎敢高攀呢。”
“师尊容禀!”魏庆急了,膝行几步:“这只是弟子的权宜之计罢了,当初帝君势大,对我们师兄弟赶尽杀绝,师尊您又不在,弟子只能忍辱负重,假意叛变,等待时机为师尊报仇!”
“弟子这些年在敌营苦心经营,总算是有几分收获,有一桩惊天隐秘正要禀报师尊。”
他前面说的全都只是口舌之辩,楚江宁听了也就算了,这个惊天隐秘他倒有几分兴趣:“你说。”
魏庆下意识的看了一旁呆立的夜怀夙一眼,意思是此事不传外人耳,但楚江宁毫无反应,他只能道:“弟子这些年惮精竭力,为了取得他们信任甚至不惜数次出卖魔宗弟子,虽未取得帝君信任,但其他人早已对弟子推心置腹,其中以西洲洲主为甚。”
“西洲洲主在五洲四海的主君之中实力最低,最不起眼,但是西洲得天独厚,资源广茂,人才辈出,近些年收罗了一位铸造大师创了提炼之术,可将西洲特有的白晶矿提炼成雪晶矿,雪晶矿铸雪晶甲,坚不可摧。如今与妖族战事吃紧,帝君特命其暗中铸造雪晶甲,以在战场上痛击妖族。”
“师尊既已归来,自当重归宝位,这批神甲自当归师尊所有。”
“弟子愿意为师尊谋夺神甲,以证心迹。”
“还有便是当年师兄弟们被帝君流放之地,弟子也已调查清楚。”
“师兄弟们全都出自八大世家,天赋纵横,是八大世家出类拔萃的人才,帝君嫌杀之可惜,但师兄师弟们全都对师尊忠心耿耿,不肯叛变,于是帝君便将他们关入了火寒狱,这一晃已两百多年了。弟子也曾想过救出他们,但火寒狱乃是帝域重地,根本难以在不惊动帝君的情况下进入。”
……
魏庆搜肠刮肚说了很多,唯恐楚江宁不信,但楚江宁听完之后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