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她评头论足了几句,就很快失去兴趣转移目标。
显然这次到场的也有其他的生面孔。
苏璎感受到那些芒刺在背的视线渐渐减少,也下意识放松了。
很快,她遇到了便宜哥哥。
后者正端着酒杯和另外几位谈笑风声,瞥见她赶忙招手,把她介绍给那几个分公司的负责人,算起来都是亲戚。
苏璎微笑着挨个问候自己的叔伯姑姑堂哥堂姐们,也不清楚他们是否知道她是收养的。
当他们随口问起她的能力值,她也就照实回答。
那些人纷纷笑逐颜开,夸她有天赋,又说他们兄妹俩都是年轻一辈的希望云云。
苏瑫倒是立刻谦虚了几句,平时那种傲慢刻薄的嘴脸收敛起来。
“我们就不耽误你了,”有位姑姑拍着她的肩膀,“璎璎还是第一次来吧,赶快熟悉熟悉,以后恐怕要经常在这里见到你呢。”
这好像是个夸奖,意思是她能经常收到宗家的邀请。
苏璎含蓄地点点头谢过了对方,迅速溜之大吉。
恍惚间,又有人叫她的名字。
那声音不大却也不小,足够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方才那些议论她的人纷纷回头。
一伙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女,从门口方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他们个个容貌标致、五官还有些相似,身上穿戴首饰无不价值连城。
“海文……”
许多宾客们低声念着那个联邦无人不晓的姓氏,不免又多看了几眼。
英仙集团董事长的第一任妻子,就出自这个家族。
那位夫人的女儿,正是如今的宗家大小姐,因此海文家族的人进入宴会再正常不过,两边本来就是亲戚。
“他们也不过是旁支罢了。”
“那是当然的,那些正经的都在第一自治星区呢……”
在那群金发的海文当中,有一个人慢吞吞地走出来,和苏璎打招呼。
苏璎:“亚当?”
周围隐约又有几句议论声响起。
其他人也看出他们就是普通同学关系,很快又失去议论的兴趣。
“嗯。”
金发青年穿了身西装,依然敞着衬衣的领口,露出颈间那颗亮晶晶的吊坠。
他懒洋洋地扬了扬下巴,“你曾经说你和那位议员阁下没有血缘关系——我也不问是怎么回事了。”
苏璎干咳两声,“我说的是真的。”
她倒是挺开心的。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身边都是陌生的高手,唯一的熟人竟然是便宜哥哥,但凡见到一个对自己还算不错的前辈,至少有个可以聊天的人。
亚当看了她一眼。
既然对方没撒谎,那也不过就是那么几种可能性罢了。
“无论你想做什么,能不能借我几分钟?”
亚当慢吞吞地问道,“我听说你差点杀了那个新生排位赛第一?”
苏璎讶然抬头。
她第一反应不是对方竟知道这种事,而是这些六年级竟然会关心新生之间的战斗。
苏璎:“我还以为在你们眼里,那种程度的打斗就像闹着玩一样?”
“确实不是很精彩,不过,但凡能shā • rén的,都称得上战斗吧,无论能力值是多少。”
亚当无所谓地说:“你知道我的身份吗?我是说,我的父母?”
“我猜测令尊或者令堂有一位姓海文,或者两个都是?我记得你们家好像也有亲戚结婚的。”
苏璎半蒙半猜地问。
原著里出场过一大堆海文,她根本没认真记谁是谁,也就大致知道天堂集团董事长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也是个大反派罢了。
“哦,那是我爸爸,我妈妈姓徐,霍翼的爸爸也姓徐,所以我们俩是表兄弟。”
他说到这里露出几分嫌弃,“虽然我希望这不是真的。”
苏璎联系了一下这些人的关系,心里隐隐约约有数了。
苏璎:“所以,排位赛第一的徐安雅,是你们的——表姐?”
亚当:“是的。”
苏璎终于明白了。
徐家。
这绝对也是个大反派家族。
他们家还称不上联邦有名的财阀,财势名望远逊于凌家苏家这些氏族。
然而这家族里也有许多高手,虽然后面多半都被林河杀了,却也把他弄得很惨,好几次险些死了。
最重要的是,林河的那把断剑wài • guà,最初就是徐家的东西。
有一个人窃取了它,将它偷出来,被追杀濒死,又塞给了过路的林河。
当林河拿到wài • guà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他要和徐家不死不休。
这些大家族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但凡得罪了其中一个,就很可能得罪了一串。
更何况还有苏家的血仇,以及后面他又不知怎么惹到海文家族,堪称是财阀阵营头号红名。
苏璎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开学以来和自己关系不错的这些人,似乎大多数都是毫无疑问的反派。
“学长想知道什么?”
苏璎不太确定地问:“林河的能力?”
“说实话,这与我无关,只是欠了他们家人情,所以来问你一句。”
亚当扯了扯脖子上的链子,“毕竟,如果是徐安雅亲自来找你——”
他看了看小姑娘的神情,“你们新生很多人都怕她吧。”
“因为她曾经打掉奥恩帝国参观者的满口牙齿?”
苏璎耸了耸肩,“还好,嗯,可能有点吧,但那主要是因为——”
她对于所有以速度力量见长的异能者,都有点忌惮。
假如对方太快,自己来不及进入能力状态。
苏璎可以秒开能力,但至少也要升起这个念头才行,那些真正厉害的身体强化能力者,从出手到打中目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
苏璎:“算了,不狡辩了,确实也是因为她很强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的能力击中林河的时候,或者在那之后,他手里有没有出现什么东西?”
来了。
苏璎沉下心神,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
“说实话,当时我很生气,非常不冷静。”
苏璎也没撒谎,“所以我也没怎么观察他,而在击中他之后,我更多的是惊讶。”
宴会里耳目众多,她当然不会说我完全没想杀他。
这话在别人耳朵里,惊讶可以有很多种解释,譬如说“为什么他能躲过去”“为什么他没被我宰了。”
“但是,”苏璎想了想,“他手里有什么东西亮起来,一点点光,就好像是光脑的照明灯突然打开了一下,然后迅速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