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璎只觉得脑壳都要裂开。
刚才那位四年级——
谁能想到他是徐安雅的弟弟?
不过确实都是黑发灰眼,个子都很高,五官轮廓似乎也有点相似,只是徐安雅更漂亮一些,但她也绝非那种美貌惊人的程度。
而且徐安冉显然是个颜控。
——但他心心念念想和某位诺斯小姐结婚,不是应该更喜欢那种金发蓝眼的风格吗?
算了。
苏璎也没时间去琢磨这些事了。
确定徐安冉的身份,对她来说只有一个最重要的意义。
——对方说林河能感应到虚空生物的位置,多半是因为他已经知道那把剑在林河手里了,所以这话十有bā • jiǔ是真的!
苏璎又看了一眼水上的倒影,绝望地发现自己脸上的紫光还没褪去。
这个模样,如果让别人看到,说不定就以为她即将变异了呢。
苏璎头痛地扶额,咬着牙摸出了另一个注射器。
这是一支不带包装、甚至没有任何商标的注射器,购买的时候里面没有装有任何药剂,只是买了一个空容器。
但是,里面却荡漾着粘稠的赤红色液体。
当她握住半透明的针管,几乎可以感觉到热度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在手心里灼热地燃烧着。
——这里面是贝努的血液。
从另一个虚空生物的心脏结晶里提取的液体。
苏璎:“为什么林河能感应虚空生物的位置?”
“因为他手里有一样东西。”
徐安冉沉默了一下,“它会让他对虚空能量非常敏感。”
他知道剑在林河手里了!
所以你们为什么不去抢回来?
苏璎:“那把剑?”
徐安冉也不意外,“你知道?”
苏璎:“……毕竟那也不算什么惊天大秘密。”
“我猜是议员阁下,或者苏家二少爷告诉你的?”
徐安冉倒是一语中的,“是的,我就是说那把剑,怎么说呢,那本来是妈妈要给我的东西,很快也会回到我的手里了。”
苏璎默不作声地听着,她知道自己也不需要发表什么意见。
“——总之,林河知道这是我们家的东西,他也知道我就是那个徐家的人,但他从来没提过要还给我,只想把我们蒙在鼓里。”
徐安冉淡淡地说道:“这种人我见多了,自以为是,占了便宜就不会放手,只是卑劣的底层社会渣子罢了,死了也是活该。”
他的声音里终于透出几分居高临下的冷酷倨傲,还有那种不加掩饰的轻蔑和敌意。
接收器里又隐隐约约传来人声。
似乎有谁在喊他的名字。
“总之,小心点,苏璎。”
徐安冉低声说道,“我不希望你死在那把剑下——虽然如果那真的发生了,我会给你报仇的。”
通讯结束后,苏璎再不犹豫,一针扎进了自己的手腕里。
报你个毛线球。
随着注射器的推入,一股热流猛地冲进手臂,顺着血脉的流转瞬间遍及全身。
她感觉整个身躯都暖洋洋的。
仿佛置身于冬日晴日、浸没于雪中温泉——
一种奇异的力量蔓延开来,驱散了所有的伤痛和疲惫感。
苏璎猛地睁开眼睛。
她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瞬间消失,皮肤重新变得光滑。
唯有手背上隐隐泛起紫色的光纹,沿着一条一条静脉的枝蔓悄然绽放,在双臂间缠绕攀升,一路蜿蜒到肩膀,又沿着锁骨向胸口汇聚。
“林河,你为什么往这边走?”
与此同时,很远的方向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人声,伴随着呼吸和脚步。
那些细碎的响动被微风送入耳际,清晰得无以复加。
苏璎转身发动了能力。
此时,天空中四散盘旋着数以百计的无人机,几辆全副武装的战斗翼车漫无目的地乱转着,试图寻找着已经消失一段时间的夜叉。
几秒钟后,两个年轻人出现在森林里。
林河有些不确定地抬起头。
“林河?”
梅格有些疑惑地询问道。
他不由转过头去,看着旁边五年级的学姐。
林河呼出一口气,“这附近,不太对劲。”
不久前,他赶到河畔的战场,却已经彻底晚了,夜叉走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地伤残。
场面非常混乱。
一群六七年级躺在地上,只两个人有行动力,一个忙忙活活四处救人,一个坐在椅子上玩光脑。
林河问夜叉去哪了,只得到无数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