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如火烧般发烫发热,顾琮僵着脊背,直勾勾盯住席冶,茅塞顿开地,在一瞬间,理解了自己近来的反常。
旁人怎么看他都无所谓。
他确实只关心自己在席冶眼中的形象。
他希望自己在席冶眼中是成熟的,稳重的,可以被信任,可以被依靠,可以陪对方一起,逃离既定的剧情。
以至于面对沈清疏这个原著里的白月光,他甚至会暗戳戳拿自己和对方比较,听到席冶说约定作废时,偷偷高兴得不像话。
……
嫉妒。
吃味。
原来,这种种的异样,并非仅仅出自怜惜吗?
耳根到后颈红得如煮熟的虾子,偏偏大脑在冷静地运转思考,理智地剖析自我,半响没等到对方除开视线之外的回应,席冶误以为自己还是太唐突了些,吓到了小朋友,正想随口打个圆场,却被顾琮一把抓住了手:
“出去说。”
房门开合,夜风涌进,被隔音结界罩住的马石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于睡梦中拽紧被子,翻了个身。
先前缩地成寸,几步瞬移到马家村,席冶怕把顾琮弄丢,一直牵着对方。
但这次却有些不一样,少年没再被动承受,更没绅士去握腕部,而是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
月色皎洁,席冶任由对方拉着他,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条浅浅的小溪边。
——顾琮本打算带席冶去他们先前住过的小院,那是整个村子最偏僻的角落,未成想,路过时,他才发现里面亮了灯,应该是被村长借给了别人用。
于是,白日里常常被用来浆洗衣物的小溪,就成了新的选择。
确定没谁会再来打扰彼此,顾琮倏地刹车,停步,转过来:“你心悦我?”
这一下停得着实急了点,亏得席冶对身体的掌控力够强,才没有直接撞进对方怀里,亲都亲了,席冶再没什么好掩饰,大大方方:“嗯。”
以往总是顾琮打直球,先对他告白,偶尔换一次,倒也别有滋味。
然而,听到这肯定的回答,少年脸上仍不见雀跃,似乎在纠结接下来要怎么开口,微微蹙着眉。
悄悄嗑糖的1101:……完蛋,该不会要翻车吧?
这怎么像电视里拒绝告白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