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有效果,她以为是顾庭山故意如此,可看这些名单,明明白白地说这些事全都是顾庭山做下的,并且故意模糊了时间地点。
但她恰好知道,有两处地方几乎是同时打下来的,两地都损了百姓和官兵,却全都算在了顾庭山一个人头上。
难不成顾庭山这人还会术法□□?能在两地同时杀那么多人?
看来义馆里,周瑾也并不是全然不知,统计这个册子的人,或许是有人授意。
裴宁心头微冷,这时才恍惚忆起,就连成闵都是周瑾送到自己手下的。
周瑾听说裴宁来了,兴致勃勃地请人进来,“怎么今日有空过来?”
裴宁笑着道:“小鱼最近离不得您,我怕她会在这闹。”
周瑾想起睡在偏殿的女儿,笑着拉裴宁一起去看,“她很乖巧,没有吵过我。”
“最近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么?”裴宁笑着道:“怎么这个时辰还在勤政殿?要注意身体。”
周瑾看着女儿的睡颜,摇摇头,“最近很顺利,并没什么为难的。”
裴宁不在意的笑道:“是吗?最近听说那个顾庭山,把玉京搅得不得安宁,我还以为您为此苦恼呢。”
周瑾目光轻轻扫向她,眼神深邃如渊,“怎么了?忽然关心起这件事?”
裴宁装作无所觉,像往常一样闲聊,将话题岔开了,方才那些涌到唇边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
三月的玉京终于少了一丝丝的寒意,但也算是走进了春天,春寒料峭,在老树发新芽之际,顾之恒终于回来了。
顾之恒押着反贼回来的时候,正好是玉京消息全面都指向顾庭山的时候,各地官员果然都上报了这件事。
本来就是一路碾压过来的,民怨深重,地方上的人周瑾压根就没换过,这个闹剧持续时间不短,还有不少人甚至都带上了顾之恒的名字。
之前被顾庭山欺压的人,此刻全都反扑回来,纷纷指责他是奸臣,蒙蔽圣意,心狠手辣,连今上的旨意都不放在眼里。
有人将顾之恒也拖下水,说他们是同宗兄弟,一样地屠戮百姓,手段残忍。
似乎这场战争,全然都是一两个人做下的,牺牲的人,也都是这两个人杀的。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的指责,似乎从中找到了发泄口,这份伤痛像是被人有意引导,压抑许久,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顾之恒这一路听了无数有关顾庭山的话,这时连家都没回,急匆匆赶往朝堂。
他到的时候,正好听到朝堂一片安静。
顾庭山在殿内笔直跪下,扬声道:“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我愿伏诛,以慰我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