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此事!谢彦逍微微皱眉。
他下午便得到了消息,简国公世子夫人死在了简国公府,是被国公夫人下药毒死的。听闻此事时,他想的更多的是对于朝局的影响,并未想到夫人会因此难受。
看着云遥瞬间黯淡的眼神,谢彦逍心里一紧。
她这是在内疚和自责?
见云遥垂下头,谢彦逍伸出修长的食指抬了抬她的下巴,强迫云遥看向他。
“世子夫人本就存了要害死国公夫人的心,若非夫人说出来,今日死的人可能就是国公夫人。简国公上奏此事,试图让皇上来裁决。可皇上和皇后认为没有出人命,想要维持朝堂稳定,欲息事宁人。国公夫人差点就被世子夫人害死了,如今害她之人还日日待在身边,她又岂会安心?”
谢彦逍顿了顿,最后说道:“所以,若是论起害死她之人,一个是她自己,若非她心存害人之心,也不会有今日祸事。二是简国公夫人,毒是她授意下的,人也是她害死的。此事与夫人没有半分关系!”
其实还有第三点,那便是上位者的态度。上位者对于此事不闻不问,引起了被害之人的不满,国公府才会行了此事。若当初国公府上奏之时,皇上能为国公府住持公道,事情也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局面。说到底,还是朝堂没有惩处世家的一个规章法度。
云遥静静地看向谢彦逍,认真地问:“你真的认为此事与我无关?”
谢彦逍肯定地说道:“自然与你无关。”
看着谢彦逍坚定的眼神,云遥松了一口气,心头的雾霾渐渐消失了。
“嗯。”
第二日,闹上朝堂的人变成了兵部尚书府。
因为女儿下了药,证据确凿,因此兵部尚书一直势弱,面对简国公的指责,他心虚不已,只推说自己女儿没下毒,说是太医搞错了。如今女儿都没了,他哪里还能忍得住。
“皇上,臣的女儿昨日下午死在了简国公府中,死得不明不白的。她身子一向康健,怎会突然病死?臣带着太医去国公府,国公拦着臣不让臣见女儿。她定是被人害死的,臣请皇上派人去国公府查探,还臣一个公道!”
德成帝脸色微沉,看向简国公。
闹事归闹事,真要惹出来人命官司,这就不行了!
简国公垂眸说道:“已经让郎中看过了,确实是病死的。”
这模样和态度跟一个月前的兵部尚书何其像。
看着简国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兵部尚书快要气死了,他厉声道:“既然是病死的,国公为何不敢让太医查看?”
简国公瞥了兵部尚书一眼,双手交叠,插在袖中,淡淡地说道:“当初我家夫人病了就是长媳找郎中看的,如今长媳病了,自然得着她喜欢的郎中看。我们这也是遵从她的意愿。如今她已病逝,尚书大人还是莫要打扰死人安息了。”
“一派胡言,我女儿就是被你们国公府害死了!”兵部尚书大声嚷道。
大殿上静悄悄的,所有人都不言语。
“咳!”德成帝轻咳一声。
兵部尚书和简国公都安静下来。
德成帝道:“既然是病死的,那就让太医去看看,也好让尚书安心。”
简国公双手交叠,朝着德成帝弯腰鞠躬,道:“郎中说她染了瘟疫,会传染给旁人,昨晚便将她火化了。”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整个朝堂瞬间变得乱哄哄的。
在这个朝代,人死之后都是埋在土里,除非罪大恶极亦或者染了瘟疫之人尸体才会焚烧,没想到简国公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把儿媳给烧了。
谁不知他那儿媳是被他们府毒死的,竟然连全尸都不留,可见恨死尚书府了。
德成帝此刻甚是愤怒。小打小闹便算了,若是惹出来人命那可就不行了,尤其是死的还是朝中重臣的女儿。
“国公!”德成帝语气中含有警告之意。
简国公心中冷笑,先前他夫人差点死了皇上想要息事宁人,如今他们府自己办了此事,皇上开始着急了。当初他父亲为先皇开了城门,皇上竟毫不顾忌此事,不念他们府的恩德,如今他要提醒提醒他了。
“回皇上的话,我家长媳的确是病死的,此事人证物证俱全,刑部和大理寺可随时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