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传出去,你和占米的名声——不好听。”
“加个屁,上回峰哥买乐氏院线,提携我们出钱认股份的时候,他们几个不是退得最快吗?”苦力强转身看了鸡叔一眼,他声音也不控制,当场把火牛的老底给掀开了。
瞅着这事,已经牵扯到支不支持丁先生的份上了。
鸡叔不敢多嘴了,他抓着葵扇退后一步,对火牛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几十年交情与饭碗比起来,自然后者更加重要。
“滚!别逼我动手。”苦力强行前一步,盯着火牛双眼喝道。
火牛面色阵青阵白,胸膛起伏彷如风箱,自己几个月前才卸任了刑堂大爷啊,今天当着无数人的面,居然被苦力强当成一条狗赶?
“苦力强!你……”
“嗯?”阿强双手握拳,目光迅速冷了下来。
我靠!
江湖大事件啊!
和联胜铜锣湾堂主殴打社团前任刑堂大爷?
这俩要真的打起来,今年大家在烧烤摊、茶餐厅、街机厅、旱冰场吹水的谈资就有了。
正当周围所有古惑仔激动围了上来的时候,穿着唐装,手握檀香串珠,保养得白白胖胖的串爆带着几个马仔跑了过来。
“哎呀,不好意思,路上塞车,阿强,应该还没开宴吧?”串爆哈哈大笑,上来就卡在苦力强和火牛之间。
“没,串爆叔你未到,怎么可能开宴?
峰哥说了,要等你来带我们大家打上月球呢。”面对串爆,苦力强终于露出一个笑脸。
“哈哈哈,峰哥他还记着我这糗事啊?
行,今晚我胃出血都得喝多两斤,然后带着大家打上火星!”串爆得意抹了抹唇上打理得很整齐的胡须,到场仅用一句话,就逗得周围人人皆笑。
看到气氛缓和下来,串爆转过身来,揽着火牛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讲道:“阿牛,我们这帮老人家,如果还想在道上做人,最关键就是要醒目!
丁生真是很可以了,他好歹都给你留下1间场子养老。
你知足啦,真搞到被后生仔按在地上打掉牙,以后想食都没得食啊。”
苦口婆心劝了几句心窝子话,串爆抬头瞪着火牛带来的那几个马仔:“你们大佬中午喝醉了,今晚你们还陪他过来喝第二场?
喂,你们还站着做咩啊?还不快点把车开来,送他回去躺着?”
“噢噢噢,好的,串爆叔。”一个比较醒目的马仔,看到火牛埋头没有讲话,急忙点头应下。
有人扛着‘未醒酒’的火牛,有人跑去开来车子,在一片嘘声之中,火牛这帮人,狼狈退场了。
苦力强接过串爆递来的香烟,一边陪他走入酒楼,一边抱怨道:“串爆叔,你何必给火牛这种扑街圆场?你刚刚来慢一步,我非打他一个半身不遂不可。”
“哎,今晚丁生约大家谈事,外头不知有几双眼盯着这里。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在警队里面,丁生的敌人也不少的。
如果刚才闹起来,有人借此把你扣回警署,是不是可以打到丁生的脸了?”串爆一边走着,一边安抚苦力强。
苦力强面色微变,冲串爆点了点头。
见到二人走进大厅,冷老和高佬起身对着串爆挥手。
坐在他们同一桌,还有退出江湖,好久没在有骨气露面的王佩君先生——吹鸡!
“不好意思,来迟一步,王议员,好久没见。”串爆和苦力强分开,大步走向三人。
吹鸡笑盈盈拉开椅子,招呼串爆坐下:“喊什么王议员,今晚能进来,都是自己人。”
“对对对,吹鸡哥讲得没错,来来来,大家抽烟。”
“哟,串爆,混得不错啊,这不是特供猫熊仔吗?”
“嗨,过年占米给我拿了两条,喏,今晚出门身上还剩四包,大家一人一包刚好。”
……
有了火牛这个例子,一些没有收到占米通知,打算混进来的人,纷纷识趣离开。
等到晚上八点半,看着来宾到齐,鸡叔带着两个伙计,直接将酒店大门关上。
类似马尾、乌蝇这些跟着大佬过来,却没资格进去的社团头目或者老四九,一个个都是眼带羡慕,望着有骨气的大门。
“哎,不知咱们混到什么时候,能去里面坐张椅子。”乌蝇拆了一包好彩,一圈散下来,没了半包多。
马尾掏出火机点上,抽了一口,自嘲笑了笑:“混?乌蝇,你要是打着混这个念头,我看你混到六十岁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