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非常聪明,表面上看,他这是把矛头对准了县令。其实却是用心良苦,以给王县丞下套子。
县令主司一县之职,上可管人,下可管事,治军、安民、剿匪、农赋,皆可管治。
现在发生如此大事,官兵却没有出现,这就是失职。
闹到上面,对县令来说,绝对是一个政治污点。轻则老死也不能升迁,严重一点,甚至丢掉乌纱帽,被追究罪责,都是大有可能。
苗县令负有领导之责,出了事,自然只会找一把手。
当时官场的水很深,一把手不但上面有人罩着,而且手里有权,完全可以找替罪羊。副手、下级官僚、临时工,都可以用来顶罪。
反正只要能让自已洗脱罪责,就行。
“哦,竟然有此事?本官近日忙于蝗灾、洪涝一事,对治安剿匪之事,倒是没有过问。”苗县令一句话,先把自已撇了个干净。
接着义愤填膺的怒声道“流云山匪盗实为可恨,猖獗至此,该杀!本官身为一地父母官,绝不容许治下存在如此毒瘤祸患!”
“曹县尉何在?”
苗县令威严的大喝道。
“禀县尊大人,曹县尉前些日子缉捕盐枭,被毒箭所伤,一直卧床养病!”一名县巡防营的队长,恭声禀报。
楚风心中冷笑,这群当官的,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有两把刷子。
见得麻烦来了,纷纷出招,把自已先撇个干净。
曹县尉已经被苗县令收服,虽然算不上亲信,但两人的关系肯定极近。曹县尉要是真的中了毒箭,卧床养伤,他能不知道?
就算再忙,也不可能忙到这种程度吧?
这时候,乐子就来了。
苗县令微一沉吟,肃声道“曹县尉为了本县平安稳定,付出了巨大的努力,功不可没。择日,本尊自当亲自前去探视。你让他安心养伤即是。”
不然怎么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呢?
就这么一句话,不但帮曹县尉撇了个干净,而且趁机肯定了曹县尉的功劳。